温霜白回过神,才现不知何时外头早已天黑,她揉揉有些酸的眼睛:“一会儿就睡,这么晚了,师妹找我有事吗?”
“嗯嗯。”小师妹点点头,抱着两个碎口的空花盆走进来,“我看今晚要下大雨呢,先来给师姐把盆放上。”
温霜白:“?”
文芯在床脚放了一个,在桌边放了一个,动作熟练,放完很快就走了。
小师妹走后没多久,暴风雨席卷而来,温霜白的书背到第七页,滴答滴答,豆大般的水滴浸透屋顶,如珠帘般坠下,悉数落进花盆之中。
温霜白内心复杂地盯着那漏水的屋顶和碎口花盆看了好一会。
师妹这花盆放的位置,堪称精准,但凡偏那么一点,雨水都会溅出来。
嗯,这就叫熟能生巧。
……
雨一直下着,且越下越大。
夜里,听着耳边的滴滴答哒哒滴,温霜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拿出枕头边的玄天镜,刷着刷着,看见什么,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有了!
-
谢子殷忙完医堂的事,打着伞回到屋舍。
这具身体的爹死后没多久,医阁就回收了长老院,将原主打到了医阁最偏的院落。
院子很旧,但原主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且此处远离人群,很清净,谢子殷勉强满意。
只是,这房子它漏雨。
谢子殷站在屋里,屋里的水已浅浅盖过他的鞋底。
一串水迹沿着屋顶中间的那道缝,哗啦啦地落在地面,泛起圈圈涟漪。
这大雨若不停,明天破屋子就能养鱼。
谢子殷气笑了。
那实习生说,和他同名的这个角色,到后期会入魔。
这一刻,谢子殷真的想剖开炮灰小医修的脑子看看,对方是怎么能忍到后期的?
在现代,谢子殷的原生家庭并不好,父母都是性子冷漠的人,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
外婆死后,谢子殷和父母也从不联系,一路靠着奖学金,以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医大,毕业后任职于综合实力最强的三甲医院,凭着精湛的手术操作,和优异的科研成果、论文期刊,成为神外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一朝穿书,直接回到解放前。
“……”
谢子殷闭眼冷静。
片刻后,他睁开眼眸,情绪彻底平静,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迈进大雨中。
十二时辰都有人值守的医堂灯火通明,矗立在暴风雨中,像是大海深处的灯塔。
谢子殷刚踏入,一声怒气冲冲的质问便响了起来。
“谢子殷你如今胆子肥了啊!没我同意你也敢擅自离开医堂?万一长老来查,后果是你能担得起的吗?!”
谢子殷将伞放在门边,站在医堂的屋檐下用灵力慢慢烘干湿了的衣鞋和头。
闻言,他淡淡扫了眼说话的少年:“关我屁事。”
今晚又不是他值守。
穿的和花孔雀一样,全身上下都在说我很有钱的少年瞬间炸了:“你你你你大爷的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反了天了!我今晚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话音刚落,他手心里便出现一把家里长辈给的护身剑,拿起来就要朝谢子殷砍去。
谢子殷连头都懒得抬,嘲讽道:“你会用剑?”
花孔雀疯了:“啊啊啊啊啊我今日必取你狗命!”
“行。”谢子殷站直,抬手,在自己的躯壳上由上到下轻轻一划,精准地落在心脏的位置,指腹划了个圈,在中心一点,“刺这里,穿胸,我必死。”
听到谢子殷的话,花孔雀脚步一停,反倒不敢往前了。
他莫名有些害怕,有些忌惮,也有些不解,然后,想起什么,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