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泽侧过头深深地看了路吟风一眼,随即揽住她的肩膀。
“是老婆。”莫南泽云淡风轻地答道。
路吟风红着脸,也不辩解。
对着一个素未谋面,见过一次再也不会见的陌生烧烤摊老板不用解释太多。
莫南泽拉着路吟风在烧烤摊的简便桌椅前坐下。
路吟风皱紧了眉头。
她家虽然比不上莫家这样,但从小生活环境也优渥,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她难免露出了些嫌弃的表情。
莫南泽心态很好,早就猜到了路吟风的反应。
他用湿纸巾细细地将桌子凳子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见状,路吟风也不好意思了,道谢后坐在了莫南泽身边。
她刚坐下,莫南泽就偏过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温声道:“我从小就是在这儿长大的。”
路吟风并不吃惊。
她对莫南泽的过去知道个一二,一来就知道莫律师来这里是忆苦思甜来了。
她缩着肩膀,有些局促。
“这儿挺冷清的哈。”路吟风环顾周围,除了这个烧烤摊和他们两个客人,就没其他人了。
老板正好上菜,忍不住接了一句嘴,“这儿马上要拆了,住户都搬得差不多了。”
路吟风眉头一跳,不明所以。
莫南泽凝视着路吟风的侧脸,淡笑。
老板又去忙活了,路吟风闻着桌上的烧烤味,很香。
莫南泽勾起一侧嘴角,笑道:“尝尝?肠胃弱的可能要难受几天,不过既然是我带你来的,我会负责所有医疗费用的。”
路吟风嗔怪地捶了莫南泽一拳。
莫南泽拿起一串肉串吃了起来。
油沾在他的薄唇上,莹润生辉,路吟风莫名地就看出了神。
一般都是男人容易对女人起色心,怎么到她和莫南泽这儿,就反过来了呢。
路吟风拿过一串肉吃起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无措。
只是时不时的,她还会抬眼瞟向莫南泽。
莫律师……怪英俊的。
路吟风总归是不喜欢调料味这么重的东西。
她吃一口,要喝三口水。
莫南泽平静地说道:“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我妈做小工的工资,有一半都填给医院了。”
路吟风鲜少听莫南泽提起以前的事,尤其是他妈妈的事情,兴趣浓厚。
她不敢贸然开口打断莫南泽说话的兴致,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时候,我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每天都可馋了。”莫南泽笑笑,“只有我妈发工资那天,会带我出来吃点。”
“这个烧烤摊,也摆了几十年了,小时候来吃时,还是这个老板的爸爸在经营。”
路吟风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太对劲。
照道理说莫南泽出生时,莫庆丰已经发家了。
就算莫南泽母亲的身份不太光彩,好歹也是生了个孩子,怎么还会过得这么苦?
就算莫庆丰从手指缝里流出来一点,也足够母子俩过上比较好的生活了。
莫南泽的手倏地攥紧,似乎是想到了些不愉快的回忆。
“莫律师怎么了?”路吟风注意到莫南泽的反常,连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
“没事。”莫南泽轻巧地吐出两个字。
路吟风不会相信他真的没事,他幽邃的眸子里那一抹怒意可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