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见徐子鹭的那一刹,温幼梨也稍许能明白一些原主为何情深意切爱着这个渣男。
徐子鹭相貌清隽,气质矜贵清冷,举手投足都透着世家大族与生俱来优雅的气度。
这般相貌的男子,世间无双,怎能不叫人芳心暗许,一腔爱意浓烈。
原主对徐子鹭爱意太深,深到蒙蔽双眼,直到现自己被徐子鹭送上陌生男人的床榻才幡然醒悟。
只是为时已晚她都没来得及张口,便被当朝辅顾璟衍一剑刺穿了喉咙,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
徐子鹭啊徐子鹭,真想让世人瞧瞧,你那如谪仙的身躯之下,其实还藏着肮脏又自私的心肠。
“都这么晚了,子鹭哥哥怎么来了咳咳咳”温幼梨明眸湿润,瞧着徐子鹭的一汪眉眼全是不加掩饰的喜爱之意。
徐子鹭眉心紧蹙了一瞬。
来这儿之前,他先去瞧了青澜。青澜口口声声说自己根本没推温幼梨,是温幼梨自己摔进池塘里,故意让恰好经过的夫子看到,以为是她将温幼梨推下池塘的。
起初徐子鹭也是半信半疑,他虽和温幼梨透露过想解除婚约的意思,可他也自小和温幼梨一起长大,二人青梅竹马,他太过了解温幼梨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那是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的小兔子,怎可能故意陷害魏青阑
徐子鹭今夜过来,来瞧温幼梨伤势是一方面,他主要是想问清楚温幼梨到底有没有陷害魏青阑。
百遍的《论语》,青阑都抄到指腹磨破了
徐子鹭这样的心事温幼梨很了解,说白了,就是来替魏青阑兴师问罪的!
只是眼下瞧温幼梨咳得厉害,一双美眸噙着泪珠,那模样又乖又惹人怜。
徐子鹭到嘴边的质问又辗转咽下。
“子鹭哥哥来都来了,怎么不理梨梨?”卧在床榻上的温幼梨唇瓣撅起,语调里又是撒娇又是控诉,“还是怕梨梨过了病气给你?”
这是徐子鹭第一次听到温幼梨用如此调调同自己说话,不像是从前那般闷葫芦,倒像是磨人的娇气包。
他觉得新鲜,双脚不受控地朝床榻边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徐子鹭也瞧见了少女刚才不停咳嗽,咳到雪缎亵衣都松垮了。
那雪缎之下,是豆子绿粉荷香的绣蝶肚兜。
香肩锁骨近在咫尺,少女身上清甜的梨花香也丝丝绕绕缠着他鼻息。
“幼”徐子鹭刚欲出声,卧在床榻上的少女倏地像个爱撒娇的小蝴蝶扑进了他怀里。
温幼梨笑吟吟环住徐子鹭脖颈,小脸贴上他胸口,乖巧的样子太过招人疼了。
“梨梨就知道子鹭才不怕被人家染了病气呢。”边说,她边牵起徐子鹭的手,让徐子鹭的手背贴在她额头,“梨梨已经退热了,子鹭哥哥不用担心人家。”
徐子鹭抿起的唇角轻轻勾了弧度,弧度浅浅,连他自己都丝毫不知。
徐子鹭心头有几分想笑。
明明病的是温幼梨,怎么她现在还哄起他来了?
“子鹭哥哥又不理人家了”温幼梨轻咬唇瓣,美眸透着郁郁伤心。
“没有。”徐子鹭不自觉放软声音,“子鹭哥哥不会不理幼梨梨的。”
“你——”温幼梨满脸惊诧,盯着徐子鹭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情绪,“子鹭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叫了我梨梨?”
徐子鹭还未说话,下一刻就又被人抱了紧。
那一捧柔软撞上他坚硬的胸膛,撞得他喉结滚落、干
“子鹭哥哥叫了人家小名。”温幼梨在徐子鹭怀里扬起小脸,酥红的眼眶上挂着小泪珠,“人家等子鹭哥哥这声‘梨梨’等了好久好久。”
前世,原主最为期待的便是徐子鹭可以唤她一声小名。
等啊等,等到尸骨被野狗野狼啃成了残骸也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