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后的石阶上,一个人影正蹲在地上,眼睛紧盯着地面。
祝清梦瞧了眼,地面有几只细小的蚂蚁正搬着家。
纯白色羽绒服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看上去很小一只,下巴抵着膝盖,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数字。
不知是在数蚂蚁的数量还是数它们搬运的东西。
听见脚步声,江愿安后知后觉地抬眸,祝清梦甚至都没有在她身边停留。
江愿安倏然起身,但因为蹲得久了头有些晕,下意识伸手拉着祝清梦。
祝清梦侧脸,瞧见她闭眼,便猜到了原因。想推开她的动作顿了顿,顺手扶了下她。
江愿安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声音。
往常这时祝清梦该说话了。
难受吗
等很久了吗
下次来我办公室或者找个地方坐着等我知道吗
没有。
一句话都没有。
除了顺手的搀扶之外,祝清梦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祝清梦。”丛生的恐惧让她连名带姓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祝清梦见她缓过来之后便松开了她。
江愿安似乎并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趁着她沉默的几秒钟时间里,江愿安抱住了她,轻声呢喃“我好想你。”
祝清梦身子顿了顿,手停在距离她背脊几厘米的地方,安抚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江愿安说一个想字,皱皱眉红红眼睛,她都会忘却之前生的所有事情。
两人僵持着,江愿安没松开她,她也没推开江愿安,却也没有触碰她,任凭她抱着。
“今天我加到那个人微信了。”
“哪个”
交谈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
江愿安只听声音便听出是诊所的同事。
她还没来得及想其他的事情,手腕处就多了点温度。
祝清梦拉着她上了车。
江愿安被塞进副驾驶座位时还有些懵。
祝清梦瞧了眼她“系安全带。”
“哦哦。”江愿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连忙将安全带系上。
江愿安的脾气总是一阵一阵的。
心情好时乖巧温顺,心情不好时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还有种情况,就是像现在这样。
分手过后想若无其事地将事情揭过。
江愿安见她开车,不敢打扰她。
见周围景象越来越熟悉之时,江愿安才出声“我们回家吗”
“不是我们。”祝清梦平静地回复她。
到了小区江愿安才明白她的意思。
“下车吧。”祝清梦停了车,和她道。
“你不回家吗”江愿安咬唇。
祝清梦叹气,又重复着强调了一遍“江愿安,我们已经分手了。”
过了几秒又缓缓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并不想接受。”
过了会儿没听见回答,祝清梦侧脸看向身旁的人,却见她垂着脑袋,豆大的眼泪砸在她的白色羽绒服上,浸湿的区域和周围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