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点头。
整个人像已经完全冷静,又恢复些往日的平淡。
徐瑾曼跟在沈姝身后,看着她走进洗手间的背影,心抽着似得,隐隐作疼。
怎么可能静得下来呢。
她太清楚沈姝此刻的强撑。
徐瑾曼又怕强行做点什么,让沈姝更抗拒,现在沈姝看似坚强,实则真是脆弱的时候。
徐瑾曼也知道,以沈姝的性格,现在她需要一点空间。属于她自己的空间。
徐瑾曼坐在沙上等。
一分一秒的等着沈姝出来。
这个过程其实有些令人焦灼,也做不了别的事。
半小时的时候,徐瑾曼听着那水声即将要坐不住时。
细微的淋雨音静下。
徐瑾曼走到门口,她听到里面的浴室玻璃移门打开,听到沈姝拿浴巾的声音她刻意把思绪落到旁处。
门打开。
沈姝缓步走出来。
不知是因为水烫的缘故,还是她洗的太用力,沈姝的脸,耳朵,脖子,双手,但凡露出的皮肤,都染着一层红色。
光是用看的,便已经感觉那皮肤烫的惊人。
沈姝看到门口的徐瑾曼,默了默,哑声说“我去睡觉了。”
“姝姝。”
徐瑾曼拉住沈姝的手腕,属实很烫。
沈姝说“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像无事生一样。
徐瑾曼顿了一顿,说好。
亲眼看着沈姝进门,躺到床上,替她关了灯,关上门。
沈姝的身体藏在被子里,双手蜷缩在心口。
再保持冷静,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去想,心脏还是控制不了的抖。
那时候外婆刚刚过世。
她听说魏吴青要烧掉外婆所有的遗物,她给魏吴青打电话,魏吴青告诉她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着死人的东西做什么你要是想就自己来火堆捡。
她当时挂断电话,就崩溃的往沈家跑,雾蒙蒙的阴天,两边的建筑物躲在灰一样的空气里,整个城市都像是脏的。
果真像是死人的天气,那种外婆真的永远离开的感受将她狠狠裹住。
这让她更觉得天塌一般。
平日能很快叫到的出租车,在那天等了很久,一辆空车也没等到。
或许也没多久,只是她等不得。
她往站台的方向跑,绵密的毛毛雨落了一层在头上,毛衣上。
为了赶时间,为了走近路,她穿过一条小路。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现了身后的女人,那个女人带着银镜,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棉服。
女人朝她露出和善的微笑。
她回过头继续快步往前。
乌云照在头顶,小路更显的幽暗,因为糟糕的天气,周围几乎没有行人。
那个人从身后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到一旁的巷子里。
然后便是aha的劣质信息素。
肮脏的信息素。
令人窒息的,恐慌的
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巷子,又回到了两小时前的那个地下停车场。
沈姝睁开眼,短促的喘了几口气。
忽地,房门从外打开。
客厅里的光亮瞬间照进来,沈姝闭上眼睛,然后眼皮再是一暗,听到徐瑾曼关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