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鹿叹息:“有必要吗?”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
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午马伤口再次崩裂,可她不管,此时依旧把全部力气用在呐喊上。
“你们不懂,永远不懂!!”
“楚王殿下离开之后,楚王部乱成什么样了,席、三席他们在努力的聚集着大家,就像是以前一样!”
“可他们不听,他们都有自己的主意,寅虎自作主张去暗杀李承乾,他被杀死了!四席召集自己的府兵,想要去救下明明已经死了,却散出假消息说丑牛还活着,再去救丑牛的路上被天策上将杀死了!”
“五席身在幽州,因为玄武将军迟迟不到指定地点,他派人过去查看,然后那人被天策上将的探子反跟踪,并且顺藤摸瓜抓到五席处死了!酉鸡太狂了,明明长安城不再是我们楚王军的情报天下,他还一意孤行留下,说我楚王军情报机关天下无敌,然后被天策上将杀死,并且情报机关全部被天策上将连根拔起!!”
“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席每一道命令都是他们活着的关键,可他们不听,他们有自己想法,殿下不在,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以被逐一击破!!”
“席……。席他……。”
话到此处,午马满是眼泪,声嘶力竭哽咽道:“我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楚王殿下走后,他努力着,努力着……。”
“不断努力着去统筹大局,有人违抗命令,他也让人再不厌其烦去通知按命令行事,即便被驳回十遍数十遍,也在按照那人行动轨迹给出最合理安排。”
“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啊,楚王殿下走后,你们知道吗?一向喜欢偷懒睡觉的席,我没看到过他睡觉,头都白了,到处都在忙,而最深刻的一幕是,当听到有人违抗命令自己自作主张而死时,他整个人都无力的坐在地上,那种无力感,你们懂吗?你们能懂吗!!”
“我曾让他去休息休息,他说他不能休息,殿下走后很多人都乱了,他要为那些人下步该如何做去不断思考,他不能休息,他怕!他比什么人都怕,怕一休息起来后,说不定那个人就死了,他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聚集着大家,把大家再次拧成一股绳,可他不行,他没有那个威望,他是半路加入的楚王军,有人仗着身份不信他,只信自己!”
“就连……。就连青龙将军,我在离开时,他也准备带青龙营,前往长安,自己做主意为楚河村死去的那些子民,以及朱雀将军讨回公道。”
“他不该走的,真的不该走!江东只有六千预备兵,还都是兵,强力的兵力与兵源全部被殿下带去长安,朱雀营玄武营被灭,白虎营有重要任务,只剩下他的青龙营,没有他的青龙营,如何保护数万江东子民,可他不听!他说天策上将有建成残党等诸多事情要处理,他可以带青龙营不断征战,并且全身而退!”
“他太狂妄了,是啊,他总是这样狂妄,他性格如此,或者说大家都是这么狂妄,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有殿下和师尊您才能把他们拴住,殿下一走,您也不在,没人……。没人能继续拴住这群疯子了!”……
“他太狂妄了,是啊,他总是这样狂妄,他性格如此,或者说大家都是这么狂妄,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有殿下和师尊您才能把他们拴住,殿下一走,您也不在,没人……。没人能继续拴住这群疯子了!”
“如若他们散成一片沙子,必会被天策上将逐一击破,江东父老,楚河村村民,都会死,那天策上将冷漠无情,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
“师尊,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午马泪如雨下,不管那血流的快要浸湿整片地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起身然后朝着道馆内门重重磕头:“我求求您,帮帮我,帮帮一夜白的席,帮帮楚河村子民,也帮帮江东父老,甚至是帮帮殿下,帮帮我们……。”
“继续守护着这份基业,只有您,只有您有威望,能再次拴住这群疯子,让他们拧成一股绳,继续为基业效力,等待着殿下归来!”
“求求您,求求您……。”
午马声音越来越弱,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便用手掐着自己的腹部伤口,用疼痛来让意识更加清楚。
她不能失败,不能失败……。
师尊不下山,会让楚王军彻底成为一片散沙,虽然他们依旧信仰都为楚王,可是却变成各自为战。
就好比后世的基督教,大家的信仰都是上帝,可最后因为理念不同分为各种教派。
几个教派,信仰都是上帝,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啊!!!
楚王军现在就是如此情况,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自作主张,为心中的信仰而战,他们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师尊,我求您,求求您……。”
午马不断使劲按着自己伤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为了让自己还有意识去说师尊出山,哪怕流在多血,她也不惧。
甚至是如果用自己的死,能换来师尊出山,那午马觉得这是绝佳买卖!
她没用,除了保护殿下什么用也没有。
而师尊不同,他能给没有殿下在的楚王军,再次注入的活力。
他比她重要太多了啊,就如同楚王殿下和她的差距,太多太多……。
也正因此,那些年她替楚王殿下挡道,没有丝毫怨言,因为楚王是希望。
她心中的希望,楚河村的希望,江东父老数万人的希望。
他不能死。
他是,信仰本身。
此身为蚍蜉,愿用蚍蜉命,守护着,万人信仰之源。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