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这边这边,这一排的宫灯娘娘可都特意吩咐了,必须要用最好的鲸油熬制的新罗烛,嘿,你们是不知道,那么短短的一根蜡烛,就跟手指头样,却能亮一个晚上,就是明了,也能看到烛火,懂不懂啊,这些普通蜡烛,都撤去,撤去。”
“·······”
长乐宫内,一片忙碌。
不过长乐,坐在台阶的最右边,托着下巴,呆呆的瞅着前方,愣。
仿佛这些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秋兰气喘吁吁的冲了过来。
脸色潮红,满是汗水,整个人的呼吸也是急促的,就像是有人疯狂的拿着大锤砸向胸膛一般。
等到了长乐身前的时候,已经浑身无力,只能倚靠着旁边的楼梯栏杆,上气不接下气的疯狂喘息。
长乐被惊醒过来,疑惑的望着她。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咕咚!”秋兰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顾不得喉咙里那股火辣辣的感觉,咬着牙说道:“是······是太子。”
“嗯?”长乐更有些茫然。
太子?
不过,见秋兰如此,长乐也没有催促,吩咐人取来了一杯水,递给秋兰,秋兰一口灌下去,这才好了些许。
“说。”长乐道。
秋兰抿了下干裂的好似要冒出来血的嘴唇,朝两侧看看,见附近无人,便急忙压低了声音:“公主,刚刚,奴婢遇见张祭酒了。”
“张祭酒给奴婢说,今年长安木炭价格的畸形,全都是太子殿下在幕后操纵。”
“太子殿下抵押的那块地,本来就是一块荒地,公主殿下,你被骗了,太子原本就不打算还钱不说,他就是用这三十万贯,启动的计划!”
秋兰迅说道。
闻言,长乐也彻底坐不住了,骤然起身,脸色骇然,难以置信:“秋兰,你说的真的假的?”
“全是张祭酒告诉的奴婢。”秋兰回答。
“这怎么可能!!!”长乐慌乱:“是太子?不,不,他是太子,他怎么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不行,我要去见他,让他给我个解释!”
“殿下!”秋兰拦住了正欲去寻李承乾的长乐:“殿下,你不要急,张祭酒说了,你不要去找他,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陛下或者皇后,这件事,谁都不要给说。”
“张祭酒说,就算你去找了太子殿下,他也不会承认,就算告诉了陛下,太子殿下也早就想好了脱身的对策。”
“张祭酒还说,如果公主殿下想要帮一帮长安百姓,就一定要护住北山地契。他有法子,帮助百姓平安过冬!”
秋兰激动,一口气可以说是都没有换气,生怕长乐听不到自己说完话,就暴走去找李承乾。
长乐认真的望着秋兰。
这番话落下,她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
“张祭酒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
“可是,张祭酒不说是北山这块地,乃是荒地吗?他要怎么做?”
“公主殿下,张祭酒这就没告诉奴婢了。”
“对了,张祭酒还说,如果公主殿下无事的话,不妨拿着这张北山地契去找太子。当然,不要说任何木炭价格的事情,只说让他还钱。”
“如此,太子殿下肯定不会还钱,而是会把这块地真正,彻底的交到公主殿下手里,完成平账。”
“这样,也会防止今后太子殿下再反悔,向公主殿下索要北山。”
长乐有些恍惚。
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无法彻底消化。
扶着台阶护栏,再缓缓坐下,双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