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砍一些细长的回来插进地里搭架子,再砍一些粗竹子回来破成竹片编专门用来晾晒东西的竹排。
她觉得竹排有点不够用,再多做一些。
砍了竹子回来,她先把架子搭起来。
正好前段时间放到阴凉地催芽的红薯芽了,她继续开荒沙土,打窝子,一次性打完三十多排的,每个窝子里撒入晒干的鸡鸭粪便,再丢进去两块芽的红薯,芽的那面朝上。
最后是覆土浇水。
农活忙完,天黑了,一天又过了。
夏清月忙得大汗淋漓,双颊烫,头乱糟糟的,即便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出此时的自己有多糟糕。
都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粮食来之不易,没有切身体验过下地下田种庄稼的人是无法真正理解这些话的。
她拖着疲惫酸软的双腿,肩扛锄头走向山洞,不知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眼前出现了急促的,一闪而过的重影。
眨眨眼,不止面前的山洞重影了,眼前的景象还天旋地转起来了,从厨房方向跑过来的黑黑也颠倒了,变成头朝下,四肢朝上了。
“黑黑,你怎么,怎么倒过来了?”
夏清月茫然不知,她刚想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晕眩感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体内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一样。
倒地时,一侧脸擦着土,短暂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些,但只是一刹那,沉重的眼皮耷拉下去,黑黑急奔而来的身影戛然而止。
夏清月倒地昏迷了。
“唔唔唔!”
黑黑围着夏清月转圈圈,时不时用头去蹭她的脸她的手。
然而,无论黑黑怎么叫怎么弄她,她都没有反应。
“唔唔唔!”黑黑急得尾巴狂甩,它没有放弃,一遍遍地叫,还用舌头去舔舐夏清月通红的脸。
黑黑感应到夏清月脸上的温度,像是明白了什么,噔噔跑去厨房放置水缸的地方,前足扒拉在缸上,后足蹬在地上力,它探头进缸里,意欲嘴衔里面的水瓢。
水瓢飘在水面,稍微一动就漂移了,黑黑拨弄了好几次都没衔到,它坚持去拨,终于,眼看水瓢绕了一圈要漂过来了,看准时间,一口咬下。
水瓢里带着有一些水,黑黑咬住水瓢的手柄,跑到夏清月那儿,倾斜水瓢,让里面的水流到她脸上。
没有水了,黑黑跑回水缸舀水,再倒在夏清月身上,反反复复。
昏迷中的夏清月感到自己像是被置身于火势越来越大的火海中炙烤了一样,身体好似要烤熟了,骨头即将烧融化,燥热难耐。
恍惚之中,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泼下来,犹如甘露,她瞬间有了一种浴火重生的希望,大喜过望。
身体的不适之感在冰凉液体的浇灌下渐渐有所缓解。
还在昏迷中的夏清月无意识,虚弱地呢喃了一声:“再来点,多来些水,还要,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