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的败家子不是没有,祖上家产败光流落街头的不在少数。可是在短时间内,如同孙星云样的货色,那是亘古未闻。
“这逆子,带我过去!”孙崇文怒不可遏。
管事刘德旺只好在前面小心引路,远远的就听到后院偏房有人在里面吆五喝六。
“大、大、大!”
“小、小、小!开!”
卫国公孙崇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冲过去一脚将殿门踹开,屋子里众人震惊的回过头,立刻安静了。
只有孙星云坐在地毯上,抱着个骰子在那里摇啊摇,旺财和来福几个狗腿子陪在一旁。
输了,孙星云会在他们每人屁股上踢一脚,这一脚绝不会轻,狗腿子们却欣然接受。因为赢了,小公爷的钱就是自己的了。
几个家丁的身前都摆了一堆铜钱,看到孙崇文回来了。孙星云也只是斜了他老爹一眼:“老东西,你回来啦!”说着转过头继续摇着骰子。
恨得咬牙切齿的孙崇文伸出大巴掌,看着儿子摇头晃脑的后脑勺,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掌。
“儿啊,咱家的东西呢?”败下阵来的孙崇文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
罢了,卖了就卖了吧,只要儿子没事就好,孙崇文心里这么想着。
孙星云照旧不正眼瞧上老爹一眼,而是轻描淡写的道:“卖了。”
孙崇文当
真是欲哭无泪:“卖了的钱呢?”他怕这败家子将家财都散了,那可是数十万贯的家产啊。他就算扔到大街上,几十车的钱一下子也扔不完啊。
好在这次孙星云的话让他心里有了一丝慰藉:“我都买绢布了,老东西,你问这个作甚?”
变卖了家产,全部换成了绢布?
孙崇文闻言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混蛋虽然败家,但好歹这绢布都是些硬通货,虽然是家业不在,家产还是不变,大不了日后再高价将卖出去的那些田产地铺赎回来。
儿子对自己是爱答不理,懒得与老爹废话。这使孙崇文瞬间明白一个道理,要与这个逆子听进去自己的话,你必须、也只能和他同流合污。
于是同流合污的孙崇文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给我押大!”然后他转头又问:“你买这么多绢布作甚?”
看着参与到赌局的老爹,孙星云这才有了一丝兴趣将谈话继续下去:“你个老糊涂,去年桑蚕减产加上价格低迷,虽然朝廷大力鼓励农桑,可依旧收效甚微。那么今年绢布价格肯定水涨船高,我呢去绣巷打听了,京城存货也不多了。于是我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全部囤积绢布。你等着吧你个老东西,咱家要发财了,搞不好官家到时候还得求着咱。”
这。。。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这还是自己那个草包儿子么,突然就孙崇文觉得儿
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难道说这小混蛋还真要浪子回头?
“老东西,官家到时候要问咱家要绢布的时候,价格绝不能开的低了。最少比市价再加两成,不、三成!”
“啊?”孙崇文有些没底,若是皇帝开口,他怎敢拒绝。
“啊什么啊,你叫的是大。可这骰子开的是一二三点小,站起来,让我踢你一下屁股!”
“我是你爹,哪有儿子踢老子的道理?”
“赌场之上无父子,没听说过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