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小小与布日固德谈妥后,一个人出去了,找到大理寺附近的一僻静处,又开始从空间里拿东西,只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傻傻的将东西一次性取出,就拎了两个大篮子,每个篮子上都盖着一块干净的麻布,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别人不知道。
一身粗麻衣裙,顶一头不男不女的枯黄毛,还遮着面,其实大可不必,她就是不遮面也无人对她感兴趣。
抓过街边玩耍的一个小孩,给了两个铜板,让他去大理理寺传个信。
岑谨言正在把玩手中的匕,突闻门房传来消息说有人找,这种事情在大理寺很常见,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线。
“可知是何人?”
“来传信的是个小孩,得了别人两个铜板,说是让告诉岑大人,你的匕朋友在大门外右拐的大树下等你”。
“行!我知道了”。
还真是个小麻烦精,前天才报过到的,今天怎么又来了,不过也好,正愁找不机会向她道谢呢!
岑谨言起身快步走向约定的地点,大树下坐着的小姑娘可不就是戈三小姐!戈三不错,但小姐就有问题了,还没见过哪家的小姐会如此打扮,更没见过哪个女人有这么豪放的坐姿:
一身灰扑扑的麻布衣裙,头顶一个草草挽起乱揪揪,因为根本算不上是个男式髻,连根木簪都没有,一根木簪也不贵,有给小孩替她传消息的铜板,就没有买个木簪的钱?
一个女孩子,就那么大咧咧坐在大树下的石块上,那石块都被人坐得油亮油亮的了,但从一个人有她这坐姿:
一条腿架另一条腿上,把裙子翘成个小篷子(蛮好看的),上面那只脚翅老高,明晃晃搁那让人一眼就看到。
有这么将自己脚举高的女人?她说自己以后要去逍遥江湖,但即使有武功的女侠,人家那脚抬高举起也只是瞬间的,武功套路耍完立马收起,哪里像她这样架起来一搁就是老半天的?
她正饶有兴致地看旁边几个小孩玩耍,也是可怜,九岁以前是戈府的嫡小姐,恨她的人不少,但陪她玩的人一个没有,九岁以后,她只是戈府名益上的嫡小姐,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她那爹,有和没有都一样,没什么差别),恨她的人一个没少,而且每个人都可以欺她辱她,哪里会有人陪她尽情玩耍?
“岑大人好!”
腿终于放下来,整个人站直了,姿态优雅地向自己伸着右手。
这是何意?让扶她一把?
别说这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了清的,就她那样也不像需要扶一把的样子,虽然人很瘦很弱,一看就是吃不饱的典型例证,但她连水都会凫,就是装晕睡觉都要选个巧地的小狐狸,站大理寺大门右拐的大树下,需要扶吗?
肯定是不需要扶的,这不?还没搞清楚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伸出的右手又毫无征兆地收回去,一群小孩见大理寺挎着刀剑的大人出来,吓得一哄而散。
“你咋坐这里了?一个姑娘家独自坐这很不好”。
“噢!没什么大不了的,大白天的,又是在大理寺的大门口,不可能有什么绑匪强盗之类的歹人敢犯事”。
“这倒是真的,不过你一个大家小姐,在哪都不能这样坐着”。
“坐着比站着舒服”。
“我不是说你不能坐着等人,是不能能那样坐着,就是资势”。
“哦!这样坐着舒服”。
“不是!唉!算了,我正愁要如何谢谢你的,可巧你就来了,高兴还来不及的,说什么坐资呢?”
“匕可喜欢?”
“那当然!这么上乘的匕,全大燕找不出第二把,无价之宝!”
“就一寻常刀具,你喜欢就好,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