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媚品了口茶,缓缓抬头看向温宁,仔仔细细地把温宁瞧了瞧,说:“陆少的眼光,真好。”
温宁大大方方地坐到殷雪媚对面,闻到茶香就知道是一款极为名贵的茶,千难换。
她尝了尝,“上次喝到这么好的茶是在陆城的一处寺庙里。”
乾老爷子请她喝的,老爷子好这口。
殷雪媚没去过陆城,但见过温宁的照片,“大少奶奶本人比照片好看。”
温宁一点不意外殷老板认得她的这张脸,之前验资时她亮出身份,殷老板没有怀疑,已能说明一切。
不过。
殷雪媚反倒有些意外,“大少奶奶早就猜到福地洞天的老板是女子?”
温宁笑笑说:“没有,我只是在进来前,就闻到了茶香和名叫“夜幽”的香水味。”
温宁特意多说了几句,“我有位姓夏的朋友,常用这款香水,初闻柔和淡雅,再闻馥郁纯净,极为贴合女子身上独有的气息,让我印象深刻。”
“是夏心怡吗?”
“嗯。”
“你好像也不意外我知道夏心怡。”
“殷老板的生意不同寻常,自然比常人知道的多。”
“但还是没能瞒过你的眼睛。”
殷雪媚托着腮帮子,理了理垂地的披风摆儿,接着往下说:
“无事牌实际上就是个招揽生意的噱头,越是让人好奇,就越有人爱来猎奇。”
“久而久之,福地洞天便有了做生意最为稀罕的人气。”
“自然就有生意上门,成了远近闻名的地下拍卖所。”
“可我想不明白,大少奶奶,你是怎么看破的?”
温宁说:“红绸验资,这个没破绽,但黄绸和蓝绸就全是破绽了。”
殷雪媚一阵蹙眉,“愿闻其详,还请大少奶奶指教。”
温宁尝着茶不错,就给自己和殷雪媚添了一杯。
茶香萦绕间。
她细细说给殷雪媚听。
“黄绸代表一直竞拍,蓝绸代表拿命相搏。”
“可是,能一直竞拍的都是有人钱,家底相当厚实。”
“干嘛还要搏命呢?”
“没钱搏搏命说得过去,但没有钱,连资验那一关都过不了。”
“这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温宁还说:
“殷老板,之前拍出去的无事牌,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没有人知道是谁拍了,也没有人知道福地洞天解决了什么事。”
“听起来属实神秘,我刚来时也信了。”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钱人花钱拍无事牌才能解决的事,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
“就算平头老百姓不知道,像陆家这样的有钱有势的家族,多少能打听到一些才对。”
“霍姐姐打小在陆家长大,却没有听说过。”
“我心头便有了怀疑。”
殷雪媚越不解,“怀疑很正常人,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那么大少奶奶你是如何肯定的?”
“这都多亏了章林佳。”
“此话怎讲?”
“章林佳没长脑子,一味跟我抬价,无事牌真要那么管用,殷老板你不会袖手旁观的,早让人阻止章林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