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一通折子奏过,所需之银加起来足有三亿之多。
而刚刚丰盈的国库存银,尚且不足三亿。
这工部、吏部、兵部上奏也就罢了,礼部也居然出来凑热闹。
大昌皇帝,面颊微抖,目光盯在刚呈上来的折子上,闷声无语。
奇怪,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控九皇子永康未经刑部审理,就私斩朝廷二品官员一事。
要知道,大理寺丞周良云,那可不是一般小官。
是掌握着犯官生死的朝廷重臣,就这样,被九皇子永康在南大街钱府门口,一刀给剁了。
而且,这昔日同僚,竟然就像不知道有这件事生过一样。
也没有人跟风张庸所奏,数落那四家奸商的罪状恶行,这一切,好像在他们的眼里,都不曾生过这等案子。
他们不约而同,都把目光,投向户部刚入库的那些钱粮上。
如果,大昌皇帝要是按这些折子所奏,一通划拨下来。
那么,这些收入还没有被捂热,就已经被瓜分得一文不剩。
没了粮,没了钱,还拿何物开赴雁门关,去办两处失地的交接?
柱子一侧的永康,霎时懂了,这些人,是一伙的。
大昌皇帝何尝看不出其中猫腻?
他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在上过奏折的朝臣们脸一一上扫过。
你们这些人,朕都记住了。
无人看到,大昌皇帝眼里,已是寒芒闪动。
“再有没有哪位爱卿上奏?”
大昌皇帝抬眼扫视众臣,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
见无人再奏,大昌皇帝点点头,缓缓说道:“无论前去关外接管两处失地,还是各处边防的粮草补给,都需要大把的银子,和满仓的粮米才成!”
“企图谋反的嫌犯永康,被朕限制出行,着他奉旨筹备粮草,以图立功折罪,而今,这功是立了,但这罪何折?”
大昌皇帝停了下来,眼里星芒四射,从众臣面上再一次扫过。
是啊!
这涉嫌谋逆造反的大罪,现该怎么办?
“昨日午前,城中流言四起,在传小九为太子一党,得太子授意,潜心在观澜院韬光养晦,还传小九,力请去雁门关前线一事,目的是伺机夺得兵权,意图造反……”
大昌皇帝嘴上说着,一双眼睛,却盯着众臣们的反应。
众臣面面相觑,朝上顿时就一片哗然。
这九皇子,前天在乾昌宫的礼宴上,以赌局的方式,才护得国体周全,才挽回了大昌皇帝的颜面。
而且,还局外加利,收复了前朝失地阳明、河套两县。
这么快,就有关于九皇子图谋造反的传言,已经嚷得人尽皆知?
明摆着,这是有人见不得九皇子好过?
可见,这些人真是昏了头,赶着要置九皇子于死地!
如此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谎到极致自己破!
不用说,这些人用心险恶。
不然的话,大昌皇帝能在这等情形下,不但没有把九皇子投入大牢候审,而是交给了他筹粮的任务。
可见,大昌皇帝心里,压根就没信这个传言。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这是有人精心设套,其目的是不言而明。
想到这里,二皇子永宁,目光冷冷看向四皇子永泰。
要不是他和夏士诚一再谏言,说什么让九皇子永康有始有终,必须筹齐所需粮草,开赴雁门关外换回两处失地。
要不是这样,说不定,永康在父皇当时的盛怒之下,一句话就投永康下大狱了。
这下好了,正因为这样,永康又一次得此机遇绝处逢生。
这一来,反而坏了自己的计划。
可现在,四皇子永泰和他的表舅夏士诚,却装得就像没事一样。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俩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