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说完,夏士诚摇摇头,叹息一声,又忍不住说道:“你呀你,他为什么敢在圣上面前死扛?就是拿准了别人都认为他不是和太子密谋的人,这就等于暴露了你栽赃陷害的企图,这叫扮猪吃虎,你得记住这个教训,小不忍、则乱大谋!”
说完,夏士诚转过脸来,向坐在旁边一脸黑线上头的祥妃说道:“这段时间,别让四殿下再犯糊涂,千万不要想着去报复永康,一切得从长计议。”
“难道,就这么算了?泰儿这顿打,难道就白挨了?”
怒气冲冲的祥妃,似乎还不想善罢甘休。
“不可!”
夏士诚摇摇头,沉着脸继续说道:“这都快子夜了,朝议早都结束半天了,况且圣上的状态也好多了,但他到现在,都没有过问四殿下的伤情,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祥妃和永泰,几乎异口同声,问了起来。
夏士诚抬起一只手,然后又把那只手凭空往下压了压,低声说道:“圣上身边,大内密探不少,这些事,还能瞒过他的耳目?说不定,圣上他早都知道缘由,千万不可再惹祸上身,再说,太子那事,根本不算结束,只是圣上龙体欠安,没精力细究而已。”
到底是阁老,格局和眼界,和这四皇子永泰有着天壤之别。
老谋深算的他,在朝堂上摸打滚爬多年,玩弄心术的这类计谋,他更是了然于心。
本来有些心虚的祥妃,被表哥夏士诚的这番话,说得心里也只有先按下这股怒气。
还真是,要是传出来其他皇子被九皇子永康所踢,就她自己也不一定相信,更不会相信九皇子永康这样的窝囊废敢和太子同谋。
“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
夏士诚语重声长,又是一番叮嘱,然后才离开万宁殿。
从小到大,哪里还吃过这种亏的永泰,只有破口大骂九皇子永康,也只有这样,才能消减自己心中爆的恨意。
“等着,老子总有一天,会把你这窝囊废剥皮抽筋,让你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我恨不得把那个贱货挖出来挫骨扬灰,不报此仇,老娘我的恨意难消……”
看到床榻的永泰疼得蜡黄的脸,祥妃恨得连九皇子永康死去的母亲都骂上了……
也只有在背后咒骂,其实,白天在银安殿上,大昌皇帝就已经数落过祥妃了。
乱扣帽子不说,哪怕真的九皇子永康和太子勾结图谋不轨,没有皇帝亲自降旨,任何人和部门,都无权把九皇子永康押往天牢候审。
之前永康被宗人府打了板子,这事,大昌皇帝没提,装个糊涂也就算是给了祥妃面子,也给了自己的老四儿子永泰一次机会。
只能说,母子俩的这把牌,打了个稀烂。
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识大体、有敬畏才能行,现在,不是耍狠的时候。
“你表舅说得对!”
祥妃只能这样了,心疼地安慰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说道:“听你表舅的话,千万不可乱来!”
“孩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让那等窝囊废打成这样,以后孩儿还有何脸面,面对其他皇子和百官?”
气急败坏的永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攥紧拳头,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了出来。
“我儿稍安勿躁!”
祥妃向殿外瞄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听你表舅说,雁门关外,北凉可汗亲帅三十万大军压境,国师带的使团,也即刻就到皇城,听报,使团已经快到外城的驿站了。”
这个消息,让永泰如坠云雾,这和九皇子永康那个废物有何干系?
看到永泰一脸的不解,祥妃又说道:“如今国库空虚,圣上无力与北凉开战,要是北凉国师带的使团过来,正好把永康那蠢货推到前面,想想,就凭那个窝囊废,一定会在北凉使团面前丢我大昌帝国的颜面,要是这样,圣上一定龙颜大怒,必会严惩永康那个蠢货!”
“但如何能让那个窝囊废,在北凉使团面前出丑?那蠢货,平时连兄弟们之间的聚会都找借口不敢参加,遇上聚会这类的事,从来都怕得要死,他会伸着脑袋往前面挤?”
这下,轮到永泰摇头了,他是太了解永康这人的脾性了。
“捧杀!”
祥妃阴阴地一笑,说道:“这简单,他不是这次出头了嘛!到时候,你表舅和几位老臣一起力,鼓动永康那个窝囊废出来,还不怕他不出丑?”
永泰笑了,由于疼痛,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还是表舅和母妃看得长远,这下,绝对没有好果子给永康那窝囊废吃……”
“哎吆!疼死我了……”
得意忘形的永泰,一笑之下,又岔了气,疼得脸上的冷汗就直往脖子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