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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安抚住自己,细雨一扭头,就看见已经爬起来,瘫坐在地的邱大富,心头怒火又起。
她蹬蹬蹬地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邱大富的衣领,咬牙切齿道:“给了三百两,还欠七百两,赶紧的,给银子!”
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的邱大富,透过缝隙看着眼前那张凶神恶煞的稚气脸孔,心里又是气又是怕。
抢了他五百两的银票,被火烧掉两张,这损失还得赖在他头上?
活土匪,活霸王!
他喘了两口粗气,认怂了。
“银子,我给,我给……”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面前这关过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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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县城,邱府。
堂厅里,邱夫人问侍候的婢女:“天色都晚了,老爷还未回来?”
婢女垂应是。
邱夫人愤恨不已。
“这老东西,他是不是又去青竹巷,找那贱人了?”
一室静寂。
邱夫人也不需要旁人回应,兀自骂得高兴。
“也不瞅瞅现在自己成啥模样了?还敢去!不要命的老东西,迟早有一天死在那女人身上!”
邱府夫人怒骂邱府老爷,堂厅内侍候的婢女个个装聋子。
“夫人,夫人……”
邱府管家邱来福一路小跑,进了堂厅。
“什么事?”邱夫人对着邱管家也没好气。
这个邱来福,就是邱大富身边一条狗,一个鼻孔出气,一丘之貉。
青竹巷那屋子,就是邱来福去悄摸置办的,狗东西!
邱来福跑得一脑门的汗珠子,这会儿子也顾不上擦,一脸急切道,“夫人,老爷……老爷不好了……”
“什么?”邱夫人腾地站了起来。
想了想,她又坐了回去。
“把话说清楚,怎么个不好法?”说着,邱夫人哼了一声,“若是在青竹巷不好的,你回来找我这个夫人做甚么,找青竹巷那个贱人去!”
女人就是女人,什么时候了,还在争风吃醋。
邱来福心里抱怨一句,脸上却不露分毫,态度更加恭谨,“夫人,老爷不在青竹巷。”
邱夫人脸上神情缓了缓。
“是吗,那老爷去哪了?”
邱管家一个眼风,堂厅里站立的侍女立即悄声退了出去。
他凑近邱夫人耳朵,嘀嘀咕咕一番。
“你说的是真的?”邱夫人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邱管家的手腕,“那月喜楼,真的烧了?”
“千真万确,”邱管家道,“消息已经传开了,下午被烧的时候,围观的人挺多。”
邱夫人听到好消息,恨不得仰头大笑三声。
她拿出绢帕,遮住了唇角的笑意。
“月喜楼烧了不过一桩小事,至于你急火忙慌地跑回来专门说此事?还敢扯老爷不好了,老爷……”
邱夫人的话顿住,她扭头看向邱来福。
“邱管家,老爷去的哪?”
邱来福一脸苦相。
“夫人,老爷,老爷下午去了……月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