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幅画。
不是悬在墙上的画,而是在屋子当中,珍而重之地打造了个黄金架,这幅画就挂在黄金架子上。
有什么在细雨脑中一闪而逝。
匆匆将纸鹤收回,细雨打开房门。
刚开门,就听到了二楼传来的对话声。
山溪:“碧桃姐姐,我泡了一壶茶,拿来和姐姐共饮。”
碧桃奇道:“山溪?你不是有客人,不在房里陪客人,跑我这里作甚么?”
“碧桃姐姐,”山溪撒娇,“先让人家进去嘛,端着茶累死了。”
“一壶茶有什么可累的?”
碧桃口中嗔怪,人却退了一步,让山溪进了屋。
听到屋门关上的动静,细雨无声无息地出了屋,快到了楼主屋前。
轻轻一推,屋门应声而开。
月喜楼主出门前,并未给屋门上禁制。
细雨习惯地左右张望一番,轻轻一个侧身,人便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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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镇青竹巷。
正与邱大富耳鬓厮磨的女子猛地推开缠磨的男人,从竹榻上坐起身。
“乖乖,这是怎的了?”
月喜回眸看了一眼男人,眼里闪过嫌弃。
不过三年时间,邱大富的精气神就被吸得差不多了,原本胖胖的一个人,显得清减许多。
邱大富倒没有怀疑,还以为是自己瘦身有功,还拿自己瘦身成功,来她这里邀宠。
月喜心里冷笑。
瘦身?哼,瘦命差不多。
若不是整个青阳县,只有这男人身上运势足一些,她才不会让这脑满肥肠的臭男人近身。
想当年,与她往来唱和的可都是风流名士、翩翩佳公子,如今竟沦落到了要与粗鄙不堪的臭男人为伍……
意识到心底的怨念又起,月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郁。
“天色不早,奴家得回去了。”
“月娘,”邱大富还不舍得,“咱们可足足一月未见,你就舍得抛下你的夫郎,回那月喜楼?”
月喜似笑非笑。
“一个月?是因奴家缘故吗?”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邱大富隐隐泛着油光的鼻头,“一月未见,不是因为你去了外地谈生意吗?”
“听说,某人不仅谈了生意,回来时还带回来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嗯?”
邱大富一阵心虚。
“谁人嘴巴如此之快,传闲话都传到娘子耳中去了……”他讨好的凑了上来,“什么人都比上不我的月喜娘子。”
月喜轻嗤一声。
“好娘子,要不……今儿个别回了吧。”邱大富癞皮狗似地缠上来,“你我二人也好久没在青竹巷里过夜了,要不咱们今晚就歇在这儿?”
月喜轻轻一推,推开了痴缠的男人。
不回?那不可能。
回想起方才那阵心头悸动,月喜归心似箭。
“月喜楼离不得我,你又不是不知,”月喜轻拍男人脸颊,这男人便是瘦了下来,也没好看几分,“况且,奴家也得有分寸不是?”
“新得的小娇娘,你就忍心扔在你那府里,不闻不问?”
邱大富正要张口,却被一根纤纤玉指掩住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月喜嗔他一眼,“你莫在奴家这里花言巧语,奴家可不信!”
抓下那根柔嫩的手指,邱大富就差指天誓。
“月喜,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能信我?”
月喜抽回手,站了起来,往外走了两步,才回眸一笑。
“若想让月喜信郎君,那下次便由郎君来月喜楼寻奴家吧。”
说罢,袅袅推门而出。
院子里,传来月喜吩咐侍女的声音:“青峋、山色,备好马车,咱们回月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