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鼎不知想到什么,心头怒火腾升,一脚踢向裴沅瑾。
“你个畜生!居然敢玩弄我表妹,看我不踢死你!”
“表哥!误会了!”柳拾意拉住他:“不是这样的,别打了!”
“不是这样是哪样?莫不是表妹还心疼这种人?”肖鼎恨铁不成钢。
“你别怕,只管跟表哥说,他是不是负了你,但凡你说一个是,表哥就弄死他!”
柳拾意红着眼摇头,求道:“表哥别问了,我们回去吧。”
裴沅瑾卷缩在地上,目送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半晌,低低笑起来。
。
柳拾意回了外祖母家,之后再没出门。
可那日裴沅瑾眼眶发红的模样一直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印象里的裴沅瑾是骄傲的,是狂妄的,是俊美邪气,也是意气风华。
她从未见他哭过,即便是上辈子他断了只手,他一败涂地,甚至像只落水狗似的逃往金昌,也未见他流泪半分。
为何,为何会如此模样?
他为何跟她说对不起呢?
她又忆起他在巷子里说的那句话:“我原本只想弥补上辈子的过错。。。。。。”
他有什么过错?
她喜欢他是自愿的,后来生下他的孩子也是自愿的。
他不欠她!
她既然重新跟父母团聚,只想与家人平平淡淡无灾无难地过完此生。
裴沅
()瑾的事,她再不想掺和了。
想到此,柳拾意打定主意,以后不再见这人。
上辈子的事就让它结束在上辈子,这一世,各自新生。
。
裴沅瑾也像是在莞城消失似的,后来肖鼎派人到处去查,也没查到这人丁点消息。
他对柳拾意说:“表妹,想必这人被我打怕了,滚出了莞城。”
柳拾意正在看书,头也不抬。
“这样也好,”肖鼎说:“免得他又来纠缠表妹。”
“嗯。”柳拾意不太想谈这件事,抬眼问:“我听大舅母说,你没多久要秋试了,可准备好了?”
肖鼎理直气壮:“家里总拿我跟大哥比,可大哥是什么脑子我是什么脑子?我考了两回都名落孙山,早就不想考了,就母亲他非得逼着。。。。。。”
话未说完,他瞧见不远处河面上有只小船过来:“那是什么?”
肖家住在莞城的南边,临近一条宽广的河流。
从肖家的阁楼上望去,能清楚地游览河面风景。
这会儿,肖鼎和柳拾意就站在栏杆旁,诧异地望着河面上一只小船。
等那船近了,肖鼎大喊一声:“好得很!这个孙子居然还赶来!”
他厉声吩咐:“去取我的玄铁弓来。”
肖鼎读书不行,可箭术却出类拔萃。
他长箭搭弓,对准裴沅瑾。
裴沅瑾就站在船头,静静望着柳拾意,不躲不避。
柳拾意也只是静静看着,并没阻止肖鼎。
因为她清楚,裴沅瑾武功高强,区区肖鼎又岂能伤他。
她并不想阻止,若能以此让他死了这条心,最好不过。
是以,她站得笔直,目光冷漠。
肖鼎瞄准,嘴里念叨:“看我不毙了你。”
下一刻,箭矢破空而出,犀利且飞快地射向船头。
柳拾意紧紧盯着船头的人,心跳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