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陈将军可是打过无数胜仗的,每回的赏赐数不胜数。况且我听说前首辅大人还派人送了许多礼来,沉甸甸的箱子从码头抬下来,都是好货啊。”
“那难怪了,尤家得了这么个女婿真是门楣翻天了啊。”
下聘这日,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得眼睛通红。
尤冰茹在屋子里摔了无数瓷器,气得很。原先还觉得自己赢了尤冰倩,可如今,她简直像个笑话。
比起陈良焕来,那程家的公子实在上不得台面。而且,前日还听说程家下聘只愿出十担嫁妆。
十担?这不是拿她的脸丢地上踩吗?
“娘!我不想嫁程家了!”她说。
常氏心里也很不舒坦,自从尤冰倩回来后,丈夫几乎将那个宝贝女儿当成了眼珠子,什么好物都往她的院里搬。
虽说她也清楚丈夫心中没有自己,可这些年她为尤家默默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当她跟他商量茹儿的嫁妆时,丈夫却道:“冰倩是嫡女,且嫁的是将军,嫁妆自然要以她为先。”
听了这话,常氏险些没气得仰倒。
敢情她这些年为尤家操持,不仅没能得个正妻之位,到头来还为他人做嫁妆。
她努力缓了缓,好言劝道:“这话你往后可别说了,整个京城除了程家还能有哪家更好?”
尤冰茹吼道:“更好的多得是,那些公爵之家一抓一大把。”
“可那也是公爵之家,你难道不知自己身份?想去当妾不成?”
尤冰茹一怔。
身份身份!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投错了胎!
少顷,她瘫坐地上不甘心地痛哭起来。
。
次年,月初六,威武将军府与尤府办喜。
这一天,尤冰倩出嫁,热闹繁华,红妆倾城。
京城所有人都围观了这场盛大的婚礼。威风凛凛的螭虎军开道,少年将军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有人说:“快看,新郎真俊!”
“新郎娶新妇,都快笑傻了!”
“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们笑,螭虎军也笑,坐在花轿里的尤冰倩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一天,威武将军府宾客盈门,人人兴致高昂,欢闹到更天方才离去。
尤冰倩在新房里等得直哈欠,频频问:“他还在喝吗?”
()露秋道:“还有最后一群宾客在喝,都是螭虎营的人。不过姑爷厉害,旁人都倒了,他还站着稳稳当当。”
武将性子豪爽,喝起酒来无所顾忌。尤冰倩怕陈良焕扛不住担忧了大半宿,现在听露秋这么说,心安了些。
过了会,她眼皮子打架,实在等不下去,说:“我先打会盹,姑爷来了喊我。”
“哎,好勒。”
子时,陈良焕将最后一位部将喝倒,他才放下酒杯。
小厮扶他踉踉跄跄回正院,转过拱门,他挥开小厮直起身子。
“哎?”小厮诧异得很:“将军,您没醉?”
“醉了,”陈良焕说:“只不过我厉害。”
“。。。。。。。”
见他步履稳当地大步往前,小厮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陈良焕到了正院,四处静悄悄,只廊下灯火照得喜庆通明。
露秋见他回来,欲转身去喊尤冰倩,但陈良焕先她一步进了屋子。见尤冰倩在椅子上睡着,他挥手让露秋出去。
露秋会意,立即关上门。
陈良焕走过去,仔细打量尤冰倩眉眼,哪哪都觉得好看。
想着她等了这么久,暗自心疼。
过了会,他轻手轻脚将她抱起,往内室走去。
尤冰倩睡得浅,他才抱起,她就醒了。
“前头宾客都走了?”她问。
“没走。”
“没走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