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把小衣拿出来。
沈栀栀靠着他,视线微醺地望着藕茎色的小衣,注意力却停在他的动作上。
“你似乎很喜欢这个颜色。”他瞥了眼小衣,说道。
“嗯?”沈栀栀鼻音虚弱:“什么?”
“我见你买过这种颜色的小衣。”
沈栀栀清醒了些:“何时的事?”
“前年从京城去岱梁的路上,你央着我下船,说若是时间充裕允你去铺子里扯布。”
回想起那一幕,裴沅祯莞尔。
彼时还下着小雨,他撑伞等在青石街道上,隔着雨幕,他看见沈栀栀在铺子里挑选。
没多久,她出门来,手上拿的便是藕茎色的布。
起初他不明白那么小的一块布用来做什么,后来,他才清楚。
沈栀栀也想起来了,含臊啐他:“难道你那时候就已经想。。。。。。”
“没有。”裴沅祯澄清:“我岂是轻浮之人?”
“若不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现在。。。。。。”他语气慢条斯理,动作慢条斯理:“在服侍夫人。”
“呸!”沈栀栀别过头:“我才不要。。。。。。”
他笑问:“难道你不舒服?”
沈栀栀正想反驳,他就凑在她耳畔说:“若不喜欢,为何流这么多?”
他眉眼明净,霸道的剑眉下是一双促狭的眼睛。唇角半挑,又坏又勾人。
沈栀栀恍了恍神,不想裴沅祯居然还有这么一面,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这个男人逐渐开始将真实的样子展露出来。他恣意,却享受。
说着,他掀起她裙摆:“还不承认?”
他将手指放在沈栀栀眼前,烛火下,上头一片莹润光亮。
沈栀栀不敢看。
然而,下一刻,他猝不及防抹在她唇边。沈栀栀吓得大跳:“做什么?脏死了!”
“不脏,我尝过了,让你也尝尝。”
()他从容闲适,分明做着羞人的事,面上却一副温润君子模样。
她眉眼含春,柔媚可人:“不要,我才不想尝。”
裴沅祯轻哂,爱死了她这娇娇模样。
“还看吗?”他问。
沈栀栀瞪他:“我还能看得下去?”
“那就别看了。”裴沅祯抽去她手上的书本:“我们做点别的。”
说完,他将人打横抱进内室。
榻上的花生糖果已经收拾干净,大红的鸳鸯喜被气氛旖旎。
沈栀栀被他抛在柔软的被褥中,衣裳也一件件剥去。
秋天的衣服本就不多,薄薄的两层很快就掉落地上。纱幔放下,烛光氤氲,沈栀栀被剥了个精光,羞耻地扯着半截被褥。
“害羞了?”裴沅祯半撑着身子在一旁欣赏。
她皮肤白皙,落在大红锦被中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令人爱不释手。此刻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态,更是招人得很。
他兀自欣赏了会,覆唇过去。
庭院月色盈盈,浅风温柔。而室内烛火融融,纱幔影姿绰约。
朦胧间,只见一人头颅埋于玉泉,水声啧啧。
他仿如朝圣之人,虔诚地跪于玉泉边。分明干渴,却缓慢而耐心。泉水汩汩而冒,吮不断饮不完。
沈栀栀长足架于他肩上,拿被褥盖着自己,目光散幻地望着纱幔外的楹窗。
这一刻,她想起在京城时,裴沅祯凯旋归京的画面。
她站在乾清殿偏殿窗边,见他一身铠甲威风凛凛地入宫门。隔着百官人群,他们视线交织。
那一眼,带着如潮水般的念想,汹涌热烈地望进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