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若是裴公自己想当这个内阁之首,当年你父亲去?世时?呼声最高的就是他,他为何不当。”
“这些年他一直怨你,恨不得啖你肉饮你血,这事全京城都知道。他用过无?数种法子?杀你,可?皆是手段直接的阳谋,从来不玩这些阴的。当然,他也不会。”
奚白璋兀自思索了会,纳闷摇头:“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丫头,你能想通吗?”奚白璋纯粹无?聊,闲问?沈栀栀。
沈栀栀在一旁研墨,其他事没注意,就听?了句“每年有一万两进裴彦之妻何氏手中?。”
她羡慕。
“我不知道,”沈栀栀说:“可?是胜爷跟裴公勾结,钱为何要经妻子?之手?若是夫妻不同心,稍稍从里头克扣一点可?不是小数目呢。”
她是这么?想的,那可?是一万两啊,随便搞点小动?作扣下几十两也不难吧?
却不想此话一出,奚白璋和裴沅祯皆是一怔。
两人互对了眼,眸子?亮起来。
奚白璋合掌:“对啊,我们竟是遗漏了这条。裴胜与裴公勾结,银钱为何要经何氏之手?”
“若是。。。。。。”他缓慢猜测道:“裴公并?不知情呢?”
裴沅祯道:“若是裴公不知,那么?,谢芩想必避开裴彦与何戟私下勾结,而何氏也参与了其中?。”
奚白璋恍然大悟,神色豁朗:“如此一来,死局便可?破,案子?也可?继续往下查了。”
他转头,饶有兴味地瞧沈栀栀:“丫头,你这脑袋关键时?刻挺灵光。”
沈栀栀听?他们说得云里雾里的,一脸懵。
她灵光什么?了?
。
沈栀栀误打误撞给裴沅祯出了主意,裴沅祯很大方,赏了她一箱子?衣裳。
这些日,岱梁的官员们战战兢兢,为保前程病急乱投医到处送礼,有的甚至送到了沈栀栀这里。
不过沈栀栀自然是不知情的,因为都被裴沅祯私下扣住了。
有些被裴沅祯折成了现银给螭虎军充粮饷,有一些不能折的便留下。
沈栀栀得了一箱衣裳很高兴。
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这些衣裳即便自己不穿,回头拿去?卖了也能值很多钱啊。
——若是沈栀栀知道裴沅祯私下吞了她几千两的贿赂,也不知表情会如何。
不过,此时?,她跟阿檀在花厅兴奋地扒拉衣裳。
她选了件在身上比划,问?阿檀:“好看吗?”
阿檀一脸惊羡:“栀栀姐姐太好看了。”
沈栀栀说:“我留两件给你,等?你长大了穿。”
“嗯。”阿檀点头:“我一定努力?长大。”
沈栀栀摸了摸她脑袋,又从旁找出些合适尤冰倩的颜色来:“这些稍稍改尺寸,冰倩姐姐应当能穿。”
尤冰倩离京时?带的银钱不多,来了荷县后她不忍百姓受苦,把?身上所有钱都给百姓们买药了。
如今大冬天衣衫单薄也没得换。
沈栀栀挑选了几件,正欲给尤冰倩送去?,便听?见外头请安的声音。
是裴沅祯来了。
只不过没能进来。
此前沈栀栀吩咐阮乌守在门?口不让人进,阮乌很敬业,连裴沅祯也拦。
沈栀栀探头从窗户瞧出去?,就见阮乌咬着他的衣摆往外拖,嘴里嗷呜嗷呜抗议。
裴沅祯脸黑,训斥它:“我看你跟着沈栀栀,胆子?越来越肥了。”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