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知道不是在做梦。”
方月笑:“姐姐没做梦,姐姐从牢里出来了,大人没罚姐姐。”
方月还不知道沈栀栀逃出城的事,她说:“地牢那地方阴森晦气,姐姐快去沐浴吧。”
。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沈栀栀坚信这一点。
她闷头酣睡了一整天,将之前在牢里的那些担惊受怕睡眠不足全都补回来。
醒来后,已是次日傍晚。
她坐在榻边,望着窗外那抹浅白天光,发呆了一小会。
见方月端饭进来,这才趿拉鞋子下床。
“我不在这几日,没什么事吧?”她问。
方月正要摆饭,闻言顿了顿。
“怎么,你遇到事情了?”沈栀栀问。
“不是我,是姐姐你。”
“我有事?”沈栀栀疑惑:“我除了坐牢还有什么事?”
方月曾见过沈栀栀半夜数钱越数越兴奋的样子,很清楚她珍视那些积蓄,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告知。
沈栀栀见她为难,一把接过她手上的食盒,在桌边坐下。
她边摆饭,边无所谓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连生死大难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听不得的?”
“也对。”方月松口气,说:“姐姐入牢没多久,咱们小院来了一群侍卫。”
沈栀栀拿碗喝汤。
“那些侍卫进门什么都不说,到处翻找,连外头树下都没放过。”
沈栀栀一顿,预感不祥地抬眼。
方月同情地点头:“姐姐,他们从你床头、床下、树下、墙角这些地方搜了许多银钱出来。”
“然、然后呢?”
“然后就带走了。”
“带走了?”沈栀栀把碗一撂:“那是我的钱,他们带走做什么?”
“说是查姐姐与细作勾结的罪证。”
“那是钱啊,白花花的钱,跟罪证有什么关系?”
沈栀栀悲愤,饭都吃不下了,起身跑出门。
她来到树下埋钱的地方,这里的土果真被动过。此前为以防万一被全部偷走,她把钱分成好几吊埋得隐秘。
她按着标记一处一处地找,找到最后,心灰意冷地坐在地上。
方月追出来,劝她:“姐姐先吃饭吧,那些钱既然不是罪证,兴许会还回来的。再说了,姐姐已经清清白白从牢里出来,更说明你跟细作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明天侍卫就把钱还过来了。”
方月这话好歹安慰了沈栀栀。
她找回了点冷静:“你说得对,我一个烧火丫头,存点钱不容易。况且那些钱对他们来说不多,犯不着贪没我的去。”
她拍拍屁股起身,继续回去吃晚饭。
不过吃完晚饭后,就等不及了,直接去了明辉堂。
沈栀栀去找陈管事,希望陈管事能帮她说说话。但陈管事没在,不知去忙了什么,她只好又回小院。
就这么,煎熬了一宿,日次天蒙蒙亮她就起身。
方月端水进来:“姐姐怎么起这么早?”
“我睡不着,早饭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沈栀栀飞快穿衣,洗漱过后就出了门。
。
她又来到明辉堂,站在台阶上等了会,正好遇到一队侍卫经过,便殷切问:“侍卫小哥,向您打听件事。”
那侍卫停下来:“何事?”
“你可知。。。。。。”她顿了下,摆手:“算了。”
此前她听大壮说过,裴府的侍卫很多,且各司其职,巡逻的和查案的根本不是一伙人,或许问了他们也不清楚。
沈栀栀索性去找大壮打听。
大壮见到她很高兴。
“栀栀妹妹平安回来太好了,但那些钱就别去要了吧,破财消灾!”
“怎么能不要?”沈栀栀不舍:“那可是我的血汗钱,比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