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样定了。明日我就让人请先生来家中授课。”
侯府办事效率很快,不到半日就凭着人脉请到了一位翰林来做家学的先生。
所有公子小姐日后不用去国子监了,就在家里上课。
这个消息传遍侯府,整个侯府愁云惨淡。
“兄长这次怎么来真的了?!”
“不要啊——我本来想着等兄长回云熙宗了,咱们就自由了,怎么又搞了个家学出来?”
“说不定父亲不会同意呢……”
“怎么可能,父亲什么时候否决过兄长的提议?!”
“据我所知,这个主意好像是兄长的师弟想出来的,据郑瑞郑珍说,那天他们从赌场回来,也是兄长的师弟在那煽风点火让兄长重重罚他们。”
“你是说那个叫沈乐言的?”
“就是他。”
“我们有得罪过他吗?”
“没有吧——但他一看就是像兄长那样的‘别人家的孩子’,估计看不惯我们干的那些事情丢侯府的脸。”
“那好像也很有道理……”
“嗯……”
“可是,我昨日去看望了郑瑞和郑珍,他俩到现在还只能躺在床上呢。幸好兄长送了一些疗伤的灵药过去。我听他们说,要给沈乐言一点颜色瞧瞧,叫他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沈乐言是个修士,好像已经筑基了,他们别反过来被给了点颜色瞧瞧。”
这日,沈乐言正在自己房间里给6元弋写信。
“偿愿仙”的事情已经跟师父说过了,这几日无非是哪家酒楼的菜好吃,哪个小摊贩的糖葫芦最甜,哪家铺子的糕点最合口味……
他觉着,6元弋千岁高龄,应该是来京城走过的,指不定吃过的东西比他多多了。
但他还是事无巨细地,把自己吃过的每家店的口味都在信里分享了一下。
到了收尾处,他冷不丁听到窗外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初以为是陈靖过来找他了,没抬头,说了句“进来吧”,外头迟迟没有动静,他才站起身。
“无涯,无涯?别看话本子了,外面好像有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无涯从一堆书里飞起来,恋恋不舍地嗡鸣了一阵:“主人,我刚刚才看到主角被反派逼到悬崖边,你就叫我了!”
说完,迅往窗外飞去。
片刻后,带了一张字条回来。
字条上写着:午夜时分,祠堂见面。
字迹很陌生,像是小孩子的乱涂乱画,应该是故意写得歪歪扭扭,难以辨认的。
无涯:“我出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这张字条……这意思是,要让主人午夜时分,去侯府的祠堂一趟吗?”
“应该是吧。”
“那主人去吗?”
“大晚上的,去人家侯府的祠堂不合适,交给我师兄吧。”
何况这字条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或许是侯府哪个幼稚鬼的恶作剧,还是交给大师兄处理最为合适。
郑瑞和郑珍趴在床榻上,他们背后的伤虽然涂了药并不那么疼了,但起码有一个月下不了床,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瑞哥,你让下人钻狗洞到沈乐言那里偷偷塞字条,他能看到吗?就算看到了,会准时到祠堂去吗?”
“通往祠堂的路上一定会经过一片小树林,如果他去了,就叫下人们往死里揍他。如果他没去,就让下人们找个机会在他出门的时候带个麻袋套住他,再往死里揍他!总之,这三十大板我们不能被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