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确实有点问住我了:“不太清楚。”
见我如此回答,靖公子也不再多问什么。
下午马车进了一个小镇,伙计找地方拴好马儿,从厢子里拿了一封信出来。
靖公子和灵儿姑娘该与我们告别了。
“阿郎公子还有车夫,这一路多劳你们照顾了,他日有缘再见,届时我们再好好聚一聚,那么就此别过。”说着右手捏拳左手搭在右手上,微微弯了一下腰,随即起身朝镇子里走去。
灵儿姑娘边走边回头:“阿郎公子,谢谢你请我们吃好吃的,有缘再见。”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告别,伙计好像去送信了,正好我也打算在镇子里买点东西,我吃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问了问周围的小贩有没有卖盐的地方,小贩表示要在官府里面去买,每人都有限购,问了一下卖盐的位置便朝官府走去。
买盐的还不少,我从卫衣里面口袋摸了点铜钱出来,排了一会儿队就到了我了,盐都是用精致的小瓷瓶子装起来的,一人只能买一瓶。
这么一小瓶就要二十铜板,还是挺贵的,我买了一瓶就离开了。
把东西塞进口袋,去买了些包子和有馅儿的馕饼,在现代叫锅盔,现在叫菜馕饼。
等我回到马车,伙计已经在等我了。
我上了车厢:“信送到了吗。”
伙计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缓缓往镇子里走,天要黑时我们来到了镇子外围。
找地方拴好马车,伙计去弄了点草喂马儿。
这附近有个饭店,应该是可以住宿的,我们去饭店吃了点东西要了一间房,花了十枚铜板。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吃了点包子继续赶路。
已经离开镇子有一段路了,偶尔能看见一些背着背篓,戴着斗笠的侠客。
路上还看到了不少红楼,里面的姑娘穿的花枝招展,有人经过时就露出腿进行一番挑逗。
又赶了两天的路,马车又进了林子,林子深处有座村子,伙计要送一封信到村子里,刚好是晚上了,我们便在那户人家住宿。
伙计去给马儿弄了点草料吃,提了一桶水给它喝,一路上伙计都有照顾马儿。
第二天我们离开村子继续赶路,伙计说应该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这几天一直在林子里面跑,看来目的地在一个很偏远的山里,柳儿坡,我好像记得是这个名。
一天后,马车也终于离开了林子,四周开始变得平缓,继续往前进,慢慢的好像有了田地,前方有一个小土坡,路就顺着土坡往上延伸。
上了土坡便是一段下坡路,伙计撩开帘子:“高人,柳儿坡今天中午应该能到。”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早上十点,渐渐的也能看见房屋了。
大概是中午一点左右,我们终于真正进入了村里。
伙计将马找地方拴好:“高人到地方了,我就将你送到这儿吧,我去给马儿准备点草料和水,一会儿我就离开了,请多保重。”
我点点头,摸了摸了卫衣里面的口袋,摸出一枚银子塞给了伙计。
伙计一看:“高人,这…这么多!我不能收,这一路也受了你不少照顾,遇到客栈有酒有肉的,你还是快收回去吧,这我真不能收。”说着便要塞回我口袋。
我连忙退后:“这一路太遥远了,我也受了你不少照顾,以后我们可能就没再见之日,这银子你就收着吧,要是以后有缘你遇到我了,请我吃顿饭吧。”
伙计感动的快哭了,我微笑着朝他挥手:“走了。”
这么多年了,今天我还是头一次自内心的笑了。
伙计眼眶有些湿润了:“高人…再见。”
我头也没回,挥着手往村里走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信到底是送给哪家的,当时那人还没说完就…
我叹了口气,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仿佛有什么东西指引着我往村里走去,我仿佛看到一缕黑气在阳光中缓缓往前飘。
阳光太烈了,阴气一点点消散,不知怎的,我就突然想跟着去,那阴气也加快了移动的度,我也在这些小路之间穿梭。
最终,那团阴气停在了一家泥土砌成的房门口,在阳光下完全消散,我想他应该是解脱了吧。
我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门开了,是一个年轻的妇女,屋里有个小女孩和一个老人,她们一家正在吃饭。
我将挎在肩上的包袱拿了下来:“是这样的,有人托我捎了一点东西来。”
妇女招呼我进屋:“那先进屋吧,应该是小高捎来的。”
我将包裹放在桌子上拆开,上面有一张鲜红的信封和一个红色的锦囊。
我打开红色锦囊,拿出了属于我被抓去当壮丁,一年来的十两银子放进口袋里,他们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先看信吧。”我说。
妇女点点头拆开了信封:
“落花,小娇,娘,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俺可能已经不在了,孩儿不孝,不能回去给娘您养老送终了,落花对不住,不能一起照顾俺们的女儿,小娇对不住,爹爹以后不能陪你了,这封信能不能送到你们手上俺都还不知道,如果有哪位好心人收尸的时候看到了这封信,无论你是敌人或是谁都行,求你将这封信送到俺娘手上,娘,落花,小娇,俺对不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