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站着手足无措时,一把大刀砍在了我的盾牌上。
一个拿着大刀的敌军表情惊恐万分,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
“杀了你!杀了你!”
他的声音颤抖,表情充满恐惧,原来怕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他拿着大刀疯狂的砍着,我知道,如果我想要活下去。就要尽快动起来。
“啊!”
我大喊着,抬起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脑袋上,鲜血溅到了我的盾牌上,以及我的脸上。
我如疯了一样大喊:“啊!啊!”
拿起刀对着穿金色盔甲的人就砍,恐惧使我本能的反抗着,我的身上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挂满了刀口,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
我疯了般大喊,举刀乱挥,周围的喊杀声依旧持续,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战场。
地面被血染红了,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尽的尸体和受伤哀嚎的人。
混战持续到黑夜降临,敌军溃败,幸存的人开始落荒而逃,我们也杀疯了,举起刀便追。
双方骑兵也都损失惨重,我们大喊着:“杀!杀!杀!”
敌军则大叫着逃跑,跑得慢的便被我们一刀砍死,身上军服被血染红。
又歼灭了敌军一小半的人,他们还是逃走了,将军拖着大刀将马拉住。
“敌军已溃败,不能给对面喘息的机会,原地休息,即刻继续追赶。”
我终于像虚脱了一般倒在了血泊中,手上、脚上、脸上、以及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越来越剧烈。
战场上还有一些没死透的人,哀嚎哭喊着。
休息了一会,肚子饿了,我忍着剧痛坐起来,将挂在腰上沾满鲜血的馕饼取了一块下来。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感觉嘴里满是铁锈味。
随后将军便组织继续追击,将军胸前被砍了一刀,藤甲被砍裂,胸口留下一道伤疤,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骑兵在前面追击,我们就在后面跟着,被派去阻击敌人的那一支小队也回来了,伤亡也很惨重。
这场大战最终以我们胜利落下帷幕,我们拖着疲惫不堪,满身是伤的身体打扫着战场。
还能用的刀盾全都收集起来,把战死的弟兄们都抬回来,放在挖好的大坑里一起埋了。
我们在月光照明下进行,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敌军没死的就进行补刀,不管死没死,只要是敌方士兵,都要在心脏上来一下。
正在我收集兵器时,一个躺在尸体上的我方士兵虚弱的抬起了头,他用血淋淋的双手抓住了我的脚,他手里提着一个人头。
“兄弟,我快死了,这是叛军副将的脑袋,我这里有一封信,我已经不能活着回去了,我家里还有妻子女儿和六旬老娘,我希望你把这封信交给他们,这个头上交能换不少银两,你拿一半,剩下的连同信一同交于我老娘,咳咳。”
他咳出一口血继续说道:“信封背面有我家乡的地名,兄弟…拜托你了,拜托…。”话音刚落便咽了气,高举信封的手垂了下去。
我掰开他的手指,将信封塞到怀里,从他手中将还在滴着血的人头扯了下来。
“一路走好,我一定将信送到你家里人手上。”
战场上,有不少人割下了敌军的耳朵串起来,这些东西都可以交上去换银两。
我并不打算跟他们一样,我提着脑袋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将军的帐篷外面。
有两人正在门口站岗,我单膝跪地:“报。”
将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我提着脑袋走了进去,帐篷里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有一盏蜡烛,将军便坐在小桌子前,我将人头放于桌子上。
“这是敌军副将人头。”
将军哈哈大笑:“好,很好,应当重赏,回去后赏白银五十两,提拔为副教头。”
我摇摇头,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将军,我已心无战意,有受于人之?,回去后我就解甲归田,将一故友遗物送回家乡,恳请将军批准。”
将军沉默很久,我低着头并不抬头。
“也罢,大西也准备派劝和使前往求和,处理一下战场明早即刻启程往返。”
我起身依旧低头,拱手道:“谢将军。”
将军挥挥手我便走出了帐篷,前脚刚踏出去,他又叫住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先是愣了一会儿:“属下名叫阿郎。”
将军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便让我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