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凤袍,容颜端庄美艳正端坐在桌案前的皇后娘娘收敛起眼底的笑意,随后递给身旁的齐嬷嬷一个眼神,齐嬷嬷会意,与方才那宫女一同前往殿外。
站在殿外等候的三公主心里忐忑不已,之前母后还说禁了她的足,她这突然又跑来见母后,不知道母后会不会更加生气,可是一想到谢大公子望向南倾雅那双温柔至极的眼神,心中的嫉妒立刻冲散了之前的忐忑,眼神又坚定了几分,今日的事情她一定做成。
看到走出殿外的齐嬷嬷时,三公主眼神一亮,她就知道,母后这么疼爱她,怎会真的生她的气,肯定是齐嬷嬷在母后面前又替她讲了好话,母后这才消了气,否则齐嬷嬷不会亲自前来请她。
三公主语气欢快:“齐嬷嬷。”
齐嬷嬷对三公主行完礼后,慈爱地望着眼前的三公主,眼底划过的复杂转瞬即逝,声音温和道:
“公主,娘娘让老奴前来请您过去呢。”
三公主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询问:“嬷嬷,母后不生气了吧?”
齐嬷嬷面带微笑:“公主,娘娘是最疼您的人,娘娘平日里教导公主几句,也是为了公主好,娘娘哪能真生公主的气。”
三公主听闻母后已经不再生气,面露喜色,直接提起裙摆,往殿内跑去,她去母后跟前撒撒娇,再讨好母后,将母后哄开心了,那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将会更加顺利,这是她一贯的伎俩。
齐嬷嬷见公主跑了进去,这才转眸望了一眼采月,采月赶忙点了点头,齐嬷嬷这才转身往大殿内走去。
三公主直接跑到皇后面前福身一礼,语气撒娇:“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娘娘望着眼前的女儿,佯装生气道:
“你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怎还如此莽莽撞撞,本宫教导过你多少次一定要端庄稳重,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三公主依然面带微笑,认错极快:“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以后一定要端庄稳重。”
皇后瞥了一眼敷衍的女儿,语气不悦:“本宫不是罚你禁足吗?怎又私自跑了出来?”
三公主面露委屈:“儿臣想念母后想念的紧,不由自主地跑了过来。”三公主见皇后面色稍缓,继续道:“母后,儿臣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母后操持后宫诸事本就辛劳,儿臣却不懂事的让母后生气,实不应该,还请母后给儿臣改过的机会,也请母后原谅儿臣上次的不懂事。”
皇后的面上终于有了微笑,趁此望了一眼身旁的齐嬷嬷,见齐嬷嬷微微颔,皇后笑容更深,语气也温柔几分:
“你能如此想,本宫非常欣慰,本宫的莹儿真是长大了,莹儿放心,你的婚事,本宫自会为你千挑万选。”
三公主的神色僵了僵,又很快回了神,应道:“多谢母后。”
皇后很满意三公主的态度,随后招了招手:“过来,坐到母后身旁,几日不见,怎就消瘦了些?”
三公主闻言赶忙坐了过去,她刚才瞥了一眼桌案前的几本册子,就是不知道哪本记录着九皇兄的候选王妃。
三公主坐在母后身边后,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哄母后开心,在此期间还不停地将茶盏递给母后,皇后娘娘自然顺势喝了许多茶水,并未多久,皇后娘娘便让三公主在此稍等片刻,她去去就回。
等皇后娘娘带着齐嬷嬷离开,三公主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既紧张又兴奋,观察了一眼不远处垂手侍立的宫女们并未注意她这边,随后对采月抬了抬下颌,示意她挡在桌案前。
她则是快翻看桌案上的几本册子,直到翻到第三本才现是她要找的名单,看到上面的姓名,果然如采月之前告知的那般,书写整齐,若只添加上一人,确实突兀。
三公主赶忙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依然垂手侍立的宫女,与方才并无不同,这才将册子小心展开,迅持起一旁的狼毫,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微微颤抖的右手,迅添上了早已牢记于心的姓名与生辰八字。
待做完这一切,又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归位,重新落座后,又重重呼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的茶盏,快呷了一口茶,压下那几乎提至喉咙处的紧张感。
三公主手中的茶盏还未落下,便瞧见母后返了回来,暗道一句,好险,幸好她的度极快。
皇后娘娘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狼毫上那新蘸上的墨汁时,便知事已成。
之后,三公主又在凤鸾宫陪母后用完午膳,本来打算回自己的宫殿,但此时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等她走后母后会不会再翻看那本册子,而后又咬了咬牙坚持待了半个时辰,直到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前来取走册子后,三公主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三公主告退了皇后,便回了昭纯宫,随即又听闻月元寺的大师已经抵达皇宫,此时正在御书房面见父皇。
三公主又马不停蹄地派采月打听净信大师被父皇安排在了哪座宫殿,她则开始筹备银票。
但采月打听回来的消息让三公主瞬间震惊了。
不止三公主震惊,就连此时待在凤鸾宫的皇后娘娘亦是眉头紧蹙。
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后娘娘拧眉询问:“嬷嬷,消息可靠?”
齐嬷嬷面色凝重:“娘娘,理应不会有错,赵公公将消息告诉老奴之后,他又去了御书房那边探听消息。”
皇后揉了揉眉心,顿觉此事有些棘手,不是说好净信大师前来吗?怎么突然换成了净诚大师,
在此之前净诚大师一直在外游历,已有三年不曾回到月元寺,还有人暗中猜测净诚大师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倒好,此人突然返回,还入了皇宫,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