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曦左手托腮,右手食指轻点着桌面,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回个府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既然这戏台子已经搭上,南府那边也不能太过寂寞才对。
南凤曦慵懒着声音出声询问:“南府那边如何?”
“小姐,南老夫人知晓小姐的谣言闹的满城尽知后异常愤怒,直言小姐丢尽了南府的脸面,影响了南府其他小姐的婚事。尚书大人也被段大人好一顿冷眼嘲讽,有损颜面,尚书大人的火气极大;至于王夫人还有二小姐更是火上浇油,所以。。。。。。”雪晴顿了顿,望了一眼神态自若的小姐,继续道:
“所以小姐与夫人回去后可能会遭受南府的百般刁难。”
南凤曦嗤笑一声:“只要我与娘亲回去,怎会少了刁难,不过,一向注重脸面的尚书大人见事情演变成如此模样,他怎会浪费了此次扬名的机会。”
“小姐所言极是,属下赶回来时,尚书大人还派人请了戏班子,对外宣称南府今日置办了丰盛的家宴,只为迎接大夫人还有大小姐回府,说是大小姐与老夫人有着共同的喜好,小姐自幼跟随在老夫人身边时便喜欢看戏,如今回了府中让祖孙俩人好好热闹一番。还说,为了迎接大夫人回府,二夫人连住了十多年的主院也腾了出来,可见二夫人对大夫人的敬意,许多不明所以的人只夸二夫人宽宏大度,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不愧是教导出才子才女的母亲。”
南凤曦轻点桌面的食指一顿,眼底瞬间划过凌厉,她一直没有抽出空来收拾这对母女,她们竟然自己蹦跶了出来。
南凤曦讥讽道:“这对母女一向惯会演戏,真是任何机会也不容错过,既然这么喜欢被人捧着的滋味,那我也让她们尝尝跌入泥潭的滋味。”南凤曦双手环胸,调整了一个姿势,不紧不慢道:
“雪晴,你将二夫人还未被抬入南府时,早已身怀有孕的消息散播出去,再把王夫人儿子的身份说的模棱两可,给人留有遐想的空间。还有,一个智力欠缺的孩童看得懂什么戏班子,老太婆喜欢的东西,怎能强加到我身上呢?我自幼便在母亲身旁,高高在上的南老夫人何曾瞧过我一眼?”
雪晴神情严肃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南凤曦见事情已经谈完,把一旁的一盘糕点递了过去,语气自然:
“雪晴,你有口福了,先过来尝尝山玉做的糕点,千琴刚刚送过来的,我还未来得及尝一口呢。”
雪晴刚想拒绝,她着急着想去处理小姐交代的事情,只听南凤曦又开口道:
“你先尝尝好不好吃,若不好吃,那我也不吃了。”
雪晴无奈地望了小姐一眼,走上前,很是自然地持起竹筷夹了一块,刚咬了第一口时便眼神一亮,暗叹不愧是山玉,也只有她能做出如此好吃的糕点。
南凤曦见她如此表情微笑道:“好吃吧,好吃都带着吧,我这里还有一盘呢。”
雪晴微笑着望了一眼小姐,无奈地走去窗前,从靠墙的木架上轻车熟路地拿起纸袋装了起来,这才离开。
待山庄内的事情均已安排妥当,在一个时辰后,南凤曦与娘亲才乘坐马车启程,
在此期间,那前来迎接的一位管事婆子以及丫鬟小厮谁也不敢上前催促,只能默默等待。
南凤曦与娘亲离开山庄时已近午时,若抵达南府也差不多会到申时。
一路上马车行驶缓慢,南凤曦与顾芷蓝在马车内也谈论着回府后的事情。
之后顾芷蓝也谈及到了闺中好友的事情,在南凤曦的劝解下,顾芷蓝也很快放下了与手帕交的感情,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顾芷蓝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她的那几个闺中好友回信婉拒说什么身边没有现好的青年才俊,实则是不愿意为曦儿的婚事从中说和罢了,更是瞧不上她当时的妾室身份。
也罢,她这如此优秀的女儿怎能是那些个凡夫俗子能配的上的。
不知,她们知道自己今日回南府,且依旧是南府大夫人的事情后,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顾芷蓝也没有再想其他,距离城内越来越近,她的心弦也渐渐紧绷,早已做好了一言不合随时开战的准备。
城内茶馆二楼雅间内
靠窗而坐的四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正在品茗闲谈,若论容貌个个上乘,论气质四人不相上下,论家世除了四皇子之外,另外三人也不遑多让,这四人经常聚在一起,只要四人经过的地方,必定会引起众多女子的频频回望。
时日已久,这城中四杰的名声也渐渐传扬开来。
除了早已娶了正妃的四皇子,另外三人均是闺阁女子们争相婚配的好男儿。
尽管谢大公子早已心有所属,但也不影响那些小姐们爱慕的心思,谁让谢大公子至今还未订婚呢。
另外两位公子则是将军府的齐大公子齐淮恩,左都御史府的段大公子段翊承。
齐大公子与四皇子是表兄的关系,更是称呼当今皇后一声姑母。
段大公子便是双腿残疾的段二公子的大哥。
至于谢大公子谢景湛,那便是南府二小姐南倾雅心仪的男子,尚书大人将南凤曦尽快嫁出去,目的也是成全他们二人的婚事。
此时四人一边品茗,一边听着楼下议论纷纷的声音。
四皇子轻摇着折扇,面露微笑地望着对面的段翊承询问道:
“翊承,那南大小姐真的如此不堪?”
段翊承品了一口茶,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应道:
“四皇子问错了人,那南大小姐如何,我从未见过,若不是这几日谣言四起,我压根就不知此人的存在。”
齐淮恩转眸望向一旁的段翊承语气随意:“我还以为段兄见过南大小姐,否则段府对南大小姐的事情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直接将媒婆轰了出去。”
段大公子立即澄清道:“那是南府的丫鬟自己传出来的,我母亲听了一耳朵,起初母亲还以为媒婆是为我说亲,谁知竟然是二弟,所以才气愤不已的。”
其余三人微微颔,原来如此。
放下茶盏的谢景湛了话:“若说这南大小姐我并不陌生,时常听倾雅提起,至于南大小姐此人我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