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承轩的讲述,陆达忠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冷凝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才心疼的看向陆宁。
“你大哥说的都是真的?”
陆宁苦笑。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那个梦生的都是真的。”
陆达忠静静的看着陆宁。
又是长久的沉默。
而后才哑着嗓音小心翼翼的开口。
“宁宁,爹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你可怪过爹?”
陆宁没有任何犹豫,摇摇头。
“从未。”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父兄不同于常人。
他们是军人,注定要征战沙场。
而她,也注定要错失父兄很多的关怀。
世人皆苦。
这世上比她要艰难的人更多。
父兄远在北疆,就是为更多比她还要艰难的人挡住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这是军人的宿命。
前世她那般凄惨离世,却从未对父兄有过一刻的抱怨。
要怪,她只怪自己识人不清,不够强大。
才让人那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陆宁的两个字,坚定不移,掷地有声。
却让两个浴血沙场多年的男人不约而同的红了眼。
书房里,落针可闻。
只有窗外梨树梢头的麻雀在叽叽喳喳。
似乎在倾诉着三人心头汹涌的情绪。
最终还是陆达忠开了口。
“既然方奇已经被刑部抓捕归案,就且再等等,我倒要看看,届时谁会急的露出狐狸尾巴!”
公主府。
一向在陶心眉等众多主子面前都极其高傲的珍珠这会儿趴在长公主脚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殿下,奴婢就那一个弟弟,他若是死了,奴婢没法和死去的爹娘交代啊!求您慈悲,救救他吧!”
长公主烦躁的揉揉眉心。
“不过是被牵扯到一件小案子里,又没人给他定罪,你哭什么哭!”
珍珠声音哽咽。
“可奴婢听说,那位邢捕头本事极其不凡,若万一被他顺藤摸瓜,查出什么,我弟弟岂不是要折在里面?”
“那能怪得了谁?”
提起这个长公主就来气。
“要怪就怪他自己贪心!早碾死那只蚂蚁哪这样的烂事?为了几两银子,如今阴沟里翻船,赖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