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情况危急,若非少夫人借着将军的名义上门苦苦哀求,老朽断不会走这一趟。既然世子对老朽医术有疑,老朽何必继续在这自找没趣?”
说完,拂袖而去。
江母对邹大夫的医术颇为认可,见他走了急了。
“邹大夫,您别走啊!”
陆宁忙拉住江母宽慰。
“婆母,不必如此忧心,既然世子已经心有成算,老夫人定会无碍,想来还有个十几年的寿数颐养天年。”
既然还能活下去。
何来临终遗言?
江老夫人和江行川的谋划都成了笑话。
江行川听完这话,脸色阴沉的可怕。
江老夫人脸上也是悲喜交加。
唯有不明所以的江母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吧,川儿既然你有把握,那娘和阿宁就不插手你祖母的事了。”
江行川现在是骑虎难下。
对他来说,陆宁找来邹大夫可以医治老夫人的病症,她身上背着的不孝骂名已经毫无说服力。
此外,他信誓旦旦手里有大夫可以治好江老夫人。
那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明知老夫人病重偏要以此逼迫陆宁认下嫡子,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得出,这里面藏着猫腻。
也许在外人看来,所谓的病重和临终遗言都是诓人的幌子而已。
教训了老夫人,还逼得江行川这个始作俑者收拾烂摊子。
陆宁觉得接下来侯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
离开松鹤堂时,还专门打听了江母管家之事。
江母如遇救星,拉着陆宁开始大吐苦水。
“阿宁,母亲从没过家,现在才知道,掌家之事有多难”
“不知道,前院的张老五在侯府干了十年,却是个惯偷,我本顾念着昔日情分,让他上交赃物便罢,可谁知道那个缺德的,居然趁夜跑了”
“眼瞅着都三月了,这府里的春衣还没做,唉,又是一大笔银子”
“最近账上入不敷出,我就想着开源节流。把你祖母的血燕改成了白燕,谁知道你祖母一连给了我好几天脸色看,我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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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絮絮叨叨。
明明管家还不到一月,却像是做了十年那久,怨气颇重。
黝黑的鬓角都生了几缕白。
陆宁嘴上宽慰,心中冷笑。
这些年,她为侯府日日如此。
可她得到了什么?
侯府上下可有一人感激她的付出?
江母虽不比江行川和江老夫人这对祖孙对她敲骨吸髓。
可她能在破落的侯府养尊处优,靠的还不是吸血她的嫁妆?
整个昌平侯府。
没有一人无辜。
这都是她们应得的。
陆宁只是安慰,并未提及银钱。
江母心里有些急。
“阿宁,母亲实在做不来掌家,要不这管家权还是你拿回去吧。”
陆宁轻笑。
“婆母说的哪里话,您现在做的挺好,府中上下依旧井井有条。您当下慌乱,也只是对庶务不熟,等时间长了,自会得心应手。”
“可是阿宁”
江母还想说什么,就被陆宁打断了。
“婆母,世子说了老夫人不日就会恢复,有她老人家这根定海神针在,您凡事无忧。”
只要不提银子,老夫人永远都是凡事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