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脸上笑嘻嘻,心里……
他想也没想,随口便扯出个理由来。
“此次掀翻火盆事出有因,实属是无奈之举,还请陛下容外臣解释。
外臣到了贵国本该入乡随俗跨越那三个火盆,只是外臣幼时曾去护国寺算过一卦。大师断定外臣命格贵重、生而火旺,此生万不能主动靠近火源,否则定当引城中大火。
外臣年少时不信邪,非要去靠近火源。结果当夜就无故生了一场大火,府上损失惨重,自那以后外臣连烛火都不敢靠近。
想来陛下大人有大量,不会同外臣这个不知者计较什么。”
此事当然是鬼扯一通,不过天隐王朝各类教派繁多,举国上下几乎无一人不信服鬼神,姜念扯出这种理由来也正符合他们的信仰。
而且鬼神之说本就虚无缥缈,更是无处验证,不失为一个绝佳的理由。
果然,老皇帝虽然不信这推脱之词,但也只是紧皱起了眉头低声重复着姜念的话。
“命格贵重,生而火旺。”
正当姜念觉着这也能行的时候,他身旁的一位文官打扮的人站了出来叫道。
“正使真是巧舌如簧!既然大师有此预言,怎么不见你在城门处说明?而且你只需避开便是,又何需叫手下人掀翻祈福的火盆!?你可知那火盆对我朝的寓意!”
这文官站得离姜念极近,嗓门又实在是大了些。姜念强忍住了捂耳朵的动作转头冲着文官坦言道。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本使虽是第二次出使贵国,但上一次也不曾见过这欢迎仪式,也确实不知那火盆的寓意。
至于掀翻火盆,手下人关心则乱又是初来乍到的实在不懂规矩。本使在这儿替他给各位赔个不是,不知这位大人可否谅解啊?”
姜念一番客气话,这文官倒是当了真。看姜念年纪轻轻又没什么架子只当他好欺负,立刻脸色一变厉声训斥道。
“哼,既然使臣知道自己错了那便该罚!我朝出言不逊者鞭笞三十,不敬鬼神者杖责五十。使臣胆敢掀翻祈福火盆,更是罪无可恕!依我朝律法,起码要杖责八十才行!”
这话还没说完时,姜念的嘴角就止不住的抽动起来。
他没忍住还是揉了揉被吵的有点痛的耳朵,心中思索着究竟是这人疯了,还是整个天隐都疯了?
莫名其妙非要让他越火盆就算了,这会儿口出狂言说还要杖责他。
这是觉得天驰要灭亡了,还是他们不想活了要拉着整个天隐自寻死路?
看姜念沉默不语,那文官还要说话,却被另一位中年人给制止了。
这中年人瞧着倒是比文官彬彬有礼些,他冲着姜念拱手一礼,轻声道。
“杖责八十是重了些,正使代表着天驰又是皇室血脉实不该受此等刑罚。不如正使将那位打翻火盆的手下交出来,由他代正使受过。”
姜念扫视一眼四周的官员,见他们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便明白了。
这是看他年纪小好拿捏,明着是说惩治他手下人,实则为的是借此来踩一踩天驰的脸面啊。
呵。
别说姜念往日就不是个能受气的主,这会儿单单是为了天驰的脸面,他也得叫这些人知道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
姜念学着老皇帝的样子眉头一皱,也故作为难道。
“唉,外臣不愿叫手下人因此受罚,也不愿因此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总之都是因外臣不越火盆才惹出的事端,不如这样吧,请陛下这就下旨让殿外再设火盆。
别说三个火盆,就是有三百三千,外臣也定然一一跨过,以此赎清外臣身上的罪过。”
紧接着他又后退两步,躬身冲着老皇帝深深一拜,神色肃然的满是正经之色。
“只是外臣要事先言明,护国寺大师之言绝非儿戏。待外臣跨越火盆之后,城中定要多加留意防范,以防突火情。并且……”
说到这里姜念停顿了下来,回身扫视四周对着殿内众臣由衷的露出个笑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