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珠在心中感慨了下,步履轻快地走到柳安筠面前:“你要带我去何处?”
“自然是瑶泽宫。想必你已经找到合适的剑骨了,明日要测天赋,师尊着我为你疗伤。”柳安筠收起折扇抬手召出灵剑站上去,“御剑快些,若是你害怕,可以抱着我。”
谢离珠没吭声。害怕?笑话,各宗门弟子到金丹期便可以学习御剑了,她虽然是用铁剑飞的,但至少是会御剑的,怎么可能害怕?
柳安筠见状,但笑不语。
灵剑缓缓升高,随后,疾冲出去,狂风迎面吹来灌满衣袖。
谢离珠起先被灵剑突如其来的起步弄得往后仰了一下,被柳安筠好心拉回来之后又险些被狂风掀翻遂不情不愿地抱住了柳安筠的腰。
两人离去后,明镜洞天的结界撤去,天边一道金紫流光划过,犹如流星一般急急坠落在无尘洞天的中心地带。
“好久不见。”闳时坐在藤椅上,面前摆着个小桌,上置一红泥小炉,炉上的壶中水已沸腾,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在这红泥小炉旁边放着一柄剑,正是凝鸿。
闳时拎起茶壶将滚烫的茶水注入杯中,递给来人。
“你想烫死我不成?”羽清白了她一眼,接过茶来用灵力冷却到合适的温度后浅饮一口,笑道,“茶艺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错。你也不请那孩子喝一杯。我以为她拿了你的传承你该很喜欢她才是。”
“有缘自能尝到。”闳时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问道,“明日不是你玉极殿的拜师大典,今天怎么还专门跑过来。”
“我来拿你给她的奖励。”羽清瞥了旁边的凝鸿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她与凝鸿剑有缘,本就是要给她的,况且凝鸿剑的本体在玉极殿,给不给她何时给她不也是你说了算。”
“这不是剑灵还在你这吗?”羽清取下腰间玉佩放到凝鸿剑旁边,轻轻敲了敲凝鸿剑,随后凝鸿剑便消失不见,“而且,凝鸿可是你的本命剑,我怕你心疼啊。”
“我身消道陨,连尸骨都差点找不着了,凝鸿就算是我的本命剑又能如何?与其任由它落灰直至灵气散尽变成一把废剑,不如为它重新找个主人。”闳时说到自己身死之事已经极为平静了,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当初竟然是一只怨鬼,“况且她拿了我的传承,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这剑给她也没什么不好。”
“那我岂不是算你的四分之一个徒弟?”羽清戏谑地挑了挑眉。
“少来。”
两人无言对坐,各自沉默品茶。
“她叫什么名字?”片刻后闳时忽然开口。
“谢离珠。她也是谢氏子,不过她被逐出宗门那天谢家就已经声称将他们一家逐出谢家断绝关系了。”羽清摩挲着杯沿,试探性问道,“你在她身上可有现异常?我观她的命盘是破镜重圆之象。”
“血脉返祖。”提起这一点闳时的神色都凝重了不少,“她的印记比较隐秘,过去应当也有人为她遮掩,所以谢家才会这么迫切和她断绝了关系。她命盘出现裂痕是被抽灵力取金丹造成的,但重圆的契机我暂时无法窥见。”
羽清原本神色还颇为轻松,一听说谢离珠身上有血脉返祖的迹象,顿时愕然:“那你告诉她了吗?”
“我还未来得及说。”闳时摇了摇头,“她太心急了,你找个机会告诉她吧,让她小心一些,不要让谢家现她身上的印记。”
“好。”羽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下回有空再来找你喝茶。”
羽清化为一道金紫流光,转眼便消失不见。
闳时看着面前空着的座位,轻叹一声:“血脉返祖能给你极高的天赋,却也会让你置身险境,希望你能处理得当,不要步我后尘才好。”
且说谢离珠这边,柳安筠一路上度极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她带回了瑶泽宫,谢离珠连玉极殿的白玉京全貌都没看清就已经降落了。
收起灵剑,柳安筠召来仙侍吩咐道:“将药庐中我挑出的药煎着,加四碗水大火熬开后小火煎半个时辰,中途不可加水,熬好后端来。再将我配好的药液抬来,准备药浴。”
“是。”
仙侍退下后柳安筠领着谢离珠进去,让谢离珠躺到偏殿备好的床榻上:“将你找到的剑骨拿出来,衣服脱了。”
谢离珠依言照做。
脊骨取出来时柳安筠都为之一怔,看着谢离珠的目光颇为怪异:“你这剑骨,是中心试炼里的那位前辈的?”
谢离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