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的话到了嘴边,眼前人带些无语的话落到耳边,“你外边这么亮堂,你撞上来什么意思?”
折风似乎快被气笑,“屋内看外边是看不见吗?你都看着我要进来,你撞什么?”
“日光刺眼。”
“屋内太黑。”
两人几乎是同时答了对方的话,这样默契,倒是心照不宣笑了起来,也再无暇顾及先前气话。
到底还是问情先服了软,“哎,行了,不说这些。”
他扫了扫院落,又扫了周遭几户人家,“主人呢?还有其他人呢?”
折风过去牵马车,懒懒回了句,“庄头等咱们,快走吧。”
问情正要跟着他坐上去驾马车,路过石桌时,忽然间看见桌上放着两碗早凉了的茶。
最近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而另一碗倒没剩多少了。
他有些不大确定地问了句,“今早……二小姐来过了?”
被问情这么一问,折风回了头,脸上有着错愕,“你怎么知道?”
问情翻了个白眼,抬起左手食指,随手指了桌上的茶,“废话,茶都在这儿呢。”
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人比他聪明,折风刻意刁难,“那就不能是我喝的吗?”
问情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看着他,“你?”
“且先不论你是否敢与主人对坐共饮,就说这茶,若是换做你来喝,这碗能比我脸还干净。”
这话折风似乎无从反驳,但他还是想再负隅顽抗一下,“那就不能是昭华姑娘或者小裴将军吗?”
问情呼出口气,面上更加无语,“你觉得这两人敢大清早来找主人喝茶?”
“就算敢,主人只怕也能冷着脸把人送走。”
“再说了,这碗茶剩这么多,一看就只喝了一两口,也只能是二小姐的手笔了。”
折风:“……”他还真他娘的一眼看不出来这是林献的手笔。
所以其实还是因为除了二小姐没人敢跟主人对坐闲聊是吧?
这人恍神间,问情已经走到他身侧坐下,“二小姐跟主人聊什么了?”
折风抓着缰绳,将马车掉头,赶到小道上,不过却是与庄头全然相反的方向。
没办法,这路越走越窄,马车根本过不去,只好看看能不能绕点别的路绕过去了。
虽说忙于驾车,但折风也没忘了回问情的话,“也没什么。”
“二小姐就问先生昨夜睡得好不好。”
“又说什么夜里家禽吵闹。”
“然后先生说什么……禽兽的话不能信,然后二小姐似乎不大高兴。”
“说什么为何不信,又扯到与先生的关系上去。”
话说到这儿,问情大概明白了。
“懂了。”
折风手上动作一顿,偏头看向他,眼中莫名其妙,“你又懂什么了?”
问情接过他手中的缰绳,一边随意地驾着马车,一边回他。
“二小姐这是想让主人对她生厌。”
“怎么生厌?”
问情头也不偏,眼也不移,看着前方的路,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你忘了昨夜柳仁说的话了吗?”
提及柳仁,折风的思绪便一下被拉回到昨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