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过饭,正要唤了店小二结账之时,楼梯间却正是热闹。
一群作家仆扮相的人正上楼来,楼上人皆是好奇看着,唯独林献几人邻座的几个公子哥中有一人着急忙慌找路要走,那人一副书生扮相,此刻神情慌乱,“完了,定是我哥又派人来抓我了。”
果不其然,那群人走到了那桌人前,为之人一拱手,满脸恭敬,“二公子,快些回去吧,再晚公子可要生气了。”
被称作二公子那人忽作惊喜状,语气略有几分试探,“所以……现在回去的话,大哥不生气?”
为之人语气不变,认真纠正,“是不至于太生气。”
二公子的笑僵在脸上,“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我今儿回去肯定死定。”
这人明明一副死到临头了,已然认命的模样,却在下一刻,趁着那人不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瞬间开窗跳了下去,声音破风,“那我先在外玩几天,等大哥气消了再回去!”
那群人于是着急忙慌去追,为之人跟着跳了窗,其余人皆下了楼,场面又一度安静下来,只是少不了人猜测着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俩丫头看得吃惊,“他、他就这样跳下去了?真的不会摔死吗?”
林献眼皮也不掀一下,淡然回了句,“是习武之人。”
此言一出,倒是对面坐着的人,折扇轻扬,笑得温和,“二小姐眼力这样好?”
被打趣的人并不想搭理他,那群人虽都是一副家仆打扮,却整齐有序、规矩甚严,步子轻盈,没有脚步声,必定皆是习武之人,这样一群人想来定是军中人,那么为之人口中所称的公子必是位武将。
这位二公子虽作柔弱书生打扮,却并无那股柔弱之感,何况他开窗之时,手上有着厚厚的茧,说他不会武,怎么可能呢?
当然最重要的或许是那二公子的声音对她来说太过熟悉,这人林献识得,裴玄之弟,裴迁,随兄长在朝中任一武将职位,若算时间,该是正逢二人凯旋回京这段时日。
林献起身向店小二结了账,又转身看向莫迟与,“莫大人,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也不等他出声挽留,先一步离去。
倒是徒留桌上人摇着折扇,笑着看着这人背影,冲她喊道,“二小姐,咱们两日后见。”他届时有惊喜送上,可是十分期待林献的表情啊。
却说这日后林献便没再出门了,直等到两日后随着林菱一块进宫。
这次与上次不同,十位皆被领进兰依宫的主殿,听竹殿。
入殿,两方是要教授她们的先生,上座是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下座是三名男子。
十人站好了过后,萧若兰便唤了小笙上前,只见她微微一礼,恭敬道,“各位小姐,此次伴读与以往都要不同,我们实行两殿三院制。”
众人虽惊却并未多言,倒是许慕灵没忍住上前一礼问了句,“不知两殿三院制是何意?”
小笙便接着道,“所谓两殿三院便是,将进学的各位贵人们分作五批人,各自入住这两殿三院,分的方式便是抽签,十位小姐加上五位天家贵人,共计十五人。”
“其中写着一的签只有一根,其余皆为三根,抽中一的人入住最好的拂云殿,与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为一殿,抽中二、三、四、五的三人以排名最高的那位和其余的作比,依次入住扶玉殿、泛月阁、松云居、竹溪苑。”
见众人还是不大理解的模样,于是她只好接着开口,“以林小姐和顾小姐为例,若林小姐抽中一便入住拂云殿,若她抽中三,顾小姐抽中二,自然各自为同抽中三和二的人中排名最高者,由于林小姐的名次要高于顾小姐,因而便可入住仅次于拂云殿的扶玉殿,而顾小姐和与她同抽中二的人入住泛月阁,如此,可懂了?”
见众人皆点点头,她这才将手中装着签的签筒递到林菱面前,“那么,现在便以本次榜林小姐开始,依次抽签。”
于是众人一一取了签,随后小笙笑着问道,“不知是哪位抽到了一?”
林菱上前,伸手将签亮出,“一在我这儿。”
小笙一礼,“恭喜林小姐,您将入住拂云殿,与公主和太子殿下为一殿。”
稍后她将另四根签摆在地上,“抽到二、三、四、五的还请站在这四根签前。”
顾如霜、许慕灵、江芷萱上前站在了五签前,同时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心中各自精彩。
徐卿卿、玉秋池和坐在右边的那位男子站在了三签前,也没忍住看着身边人。
夏锦、韩韵和坐在左边位的男子站在了四签前,孟依依和林献以及坐在左边末位的男子站在了二签前。
江芷萱和顾如霜遗憾没能抽到和林献一块,许慕灵在苦恼怎么就和这俩大小姐凑一块了。
最离谱的应该是抽到二的三个人,孟依依咬牙切齿看着身旁的林献,林献百般无奈地看向身旁的男子。
她没忍住叹口气,这都能碰上吗?那五人中拢共就他们三个抽,世子抽中了三,二皇子抽中了四,偏偏就是萧安抽中了二,和她一批。
小笙捧着名册,“已经确定了,林小姐住拂云殿,顾小姐名次第二,五为扶玉殿,另外三批中,缘于世子名次高于二皇子,二皇子名次高于三皇子,与众小姐名次的比较结果相同,故可论作,徐小姐名次第四,三为泛月阁,夏小姐名次第六,四为松云居,孟小姐名次第九,二为竹溪苑。”
闻言,本来漫不经心的林献实在没忍住,偏过头去问了句,“你们考的什么?”
萧安别过头去,没好气道,“四书五经,君子六艺。”
林献无奈摇摇头,这几样萧安没一样精通的,难怪要排最后。说来也是好笑,其他三批好歹有着参差,唯有竹溪苑把三个最差的集齐了。
不过其中两个坦然接受自己的烂,另一个可不接受,孟依依看着身边呆的人,有些气愤地埋怨道,“都怪你,不然我才不会在竹溪苑。”
呆的人儿突然听笑了,应和道,“啊对,没错,都怪我,怪我没考过你,把第十让给你,不然你就能跟我们一样欣然接受自己的烂了。”
“你!”人虽气愤,却找不着话去反驳,毕竟满殿的人里,她名次也就只比林献和萧安高。
此时林献还觉着竹溪苑很是不错,三苑也还挺好听的,怎么听怎么适合养老。
只是很快她便不觉得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