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失声叫道:“天阶想想都让人很激动。不死的话,天阶岂不是可以随所欲为了?”
豫让没好气地说道:“哪有这么美的事,天阶也是会死的。”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毁灭对方的神识,就可以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是这个道理吧?”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神识哪有这么容易被破坏?况且,神识可是无形的,你知道神识在哪,神识怎么破坏吗?”
虞江承苦笑道:“你这问题纲了,我哪里会知道呢?”
豫让的嘴角边慢慢地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道笑意里面充满着高深莫测的味儿。忽地,虞江承感受到身周有一股强大无匹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很快,这股压力又凭空消失了。
虞江承惊愕地看着豫让,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神识?”
豫让说道:“没错,只不过我利用神识制造了一个灵压,什么是灵压,无须我再多加解释了吧?所以换做是你,该怎么去破坏神识呢?”
虞江承淡然说道:“无从下手。”
豫让细细地说道:“想要打败甚至是杀死天阶的高手,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断他的灵根,正如我刚才说的,灵气乃是根基,只要断了灵根,就没有能力再重塑身躯。没了身躯,过不了多久,神识也就烟消云散哩。至于怎么去做,就各凭本事咯。”
虞江承拍着大腿叫道:“难怪跟我比试的时候,你都懒得去防备,原来我根本就对你造不成任何的伤害。那还打个鬼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早就生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念头。
豫让先是一怔,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失声笑道:“你尽管放开拳脚便是。我可没叫你保留实力。”
虞江承轻轻地冷哼两声,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说道:“啊哈!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些地阶巅峰的高手迟迟不渡劫的原因就是恐惧这九重雷劫。对吗?我曾听方大哥说起过,他的师傅岳不曲停留在地阶巅峰几十年,却没有突破的迹象。”
豫让轻声说道:“的确如此。尤其是这些建宗立派的人,一个个都惜命的很,岂敢去轻易尝试渡劫呢?不过,哪天你能达到那一步,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轻松过九重雷劫。这样子够意思了吧?”单单凭借自身能力去渡九重雷劫,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豫让所谓的助虞江承一臂之力,自然是要用到什么仙品级别的法宝。
有豫让为他消了后顾之忧,虞江承自然是满心欢喜,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对了,你刚才只说了修真,那星芒呢?你说的天人归一又是怎么一回事?”
豫让一字一字地说道:“天地万物都是从一开始,由一生二,由二生三,由三生万物,万物可以千变万化,但始终离不开这个‘一’字。修真的真谛是从一生出万物,而星芒则是反其道而行,以万物归一,即回归初始。”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初始?怎样才叫初始?”
豫让解释说道:“传说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天地本是混沌状态,而这混沌状态,我们称之为鸿蒙。换言之,回归初始便是鸿蒙。我在想,通过这个鸿蒙,兴许可以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
虞江承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是不是修真者到了天阶,都喜欢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有憧憬和向往,换言之,这就是所谓的信仰。他插口说道:“照我看来,星芒的修行方式必然不同。”
豫让赞许地说道:“星芒最重要在于悟性而不是苦修,千日修练,可能不及某一时的大彻大悟,这个大彻大悟就是悟到了真理,而这个真理就是我说的那个‘一’字。一切皆归于初始,大道可至矣。”
这种悟道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虞江承也懒得再与豫让探讨,反而好奇地问道:“你老底交代,这套星芒有多少人修练过?我可不相信这等好事只会落在你头上。”
豫让沉思片刻,说道:“我也不瞒你,在修真界乃至仙界,接触星芒之人不过二十人,这二十个人和‘始祖’或多或少有一丝关联。其中有一大半修习到第四层境界就停滞不前了,所以第四层境界便是一个分水岭,个人资质的高低一目了然。能够像我这种势如破竹,一举突破到第七层境界之人,还未曾出现。你别这样看着我,传授他们心法之人并非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不是你传授的,你蜗居在虚无幻境,又是怎么知道呢?”
豫让露出一丝无辜的神情,摊手说道:“说来也是怪事,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感应到我,但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修习星芒之人的位置、状态以及境界等级。”
虞江承笑了笑,随口说道:“或许是因为你步入第七层境界的原因吧。”虞江承的随口一言,还真是猜的一分不差。
豫让豪气地拍胸说道:“管他娘的多少人修习星芒,反正对我都构不成威胁。”
虞江承漫不经意地笑道:“你的意思,这世上的强者都不如你咯?”
豫让哂道:“可以这么说,在星芒的造诣上,还没有人能够赶我。当然,星芒也并非最厉害,我相信在星芒之上还有其他更加高深的心法,只是我这个层面还没有资格接触罢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谁是绝对强者,也没有绝对的巅峰。况且任何心法都是有利有弊的,也没有绝对的强与弱。”
虞江承心中一惊,连忙问道:“那星芒的弊端是什么?”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在明知弊端的前提下,肯定要竭力去弥补的。
豫让一本正经地说道:“目前我还没有现。”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样子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对了,你刚才口中的‘始祖’是谁?”
豫让长吁一口气,说道:“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和你提过一个叫丹承的人。我习惯性称他为‘始祖’。他既然创出了星芒,创造了这个虚无幻境,或许他对于天人归一的见解,已经无限接近于大圆满。”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深信不疑,他暗忖这个世界有生死轮回,有秩序规则,幕后说不定还有一位比丹承更加高深莫测的高人。
豫让话锋一转,淡淡说道:“今日跟你讲了这么多话,口都说干了,闲话少说,来吧!”
虞江承擎出湛卢,呼出一口凉气,傲然说道:“尝尝我新创的招数。看打。”
面对豫让这种劲敌,虞江承哪敢怠慢,湛卢疾射出夹杂着玄火的漫天的剑影,将豫让尽数吞没。而观豫让哈哈一笑,抡起一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大刀,冲进剑影之中,一时间洞穴内剑气横飞,响彻天地。
虞江承的剑法虽然还不娴熟,但是豫让给予他很高的评价,虽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说是融会贯通一点都不为过。非要有个比较的话,方不惑的剑法至少是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可是方不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达到的境界。
剑法奥义从低到高可分为初学乍现、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和返璞归真,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虞江承从起始的小白到如今融会贯通的级别,可见他平日里是有多么刻苦地修习。
豫让看着虞江承突飞猛进的变化,暗忖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起初的选择是多么地正确。
只是一个恍惚的时间里,虞江承的湛卢已经攻到了眼前,他的剑法使得虎虎生威,颇有剑圣的风范,瞬间就将豫让逼到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