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禾死后,陆时去了一趟皇城,将欧阳翰凌迟后,他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他独自徘徊在曾经与云书禾共同走过的每一个角落,目光空洞而呆滞。
每一次回忆起云书禾的音容笑貌,陆时的心就像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划过,痛得无法呼吸。
他时常呆呆地望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懊悔。他最后悔的便是对云书禾提出的第三个条件。
夜晚,当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陆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云书禾生前的种种画面,她的温柔、她的坚强、她的深情,还有她临终时那不舍的眼神。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尖锐的刺,深深扎进陆时的心里。
陆时握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床铺,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浸湿了枕头。
他报了仇,可失去了挚爱,一时间竟觉得前路无比渺茫,完全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一日,陆时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后山,呆坐在那里,双目失神,思绪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飘向了何方。
大帅在伤好之后,于山中欢快地追逐着炽凰玩耍,两只灵兽彼此相伴,谁也不嫌谁笨,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百里熠缓缓踱步而来,未一言,只是静静地在陆时的身边坐下,一同默默看着大帅和炽凰在山林间尽情地穿梭跳跃。
就在彼此都以为谁都不会率先开口打破这宁静之时,陆时终于打破了沉默,他声音略显低沉地问道“阿熠,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百里熠的身形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良久之后,才语气随意地说道“不小心伤到的,早就好了,别在意。”
陆时何等敏锐,自是能察觉到百里熠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毕竟事情已然过去许久,想必当初的百里熠经历了诸多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深深地看着百里熠的眼睛,想起那颗绿色的珠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涩,以及深深的怀念。
百里熠见陆时这般神情,叹了口气,缓缓摘下眼罩,将那颗绿珠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望着陆时,轻笑道“你看,是阿梨,她一直在陪着我。”
陆时沉吟片刻,声音中满是愧疚地低声说道“对不起。”想起沈清梨,陆时的心在痛苦地嘶吼着,那种内疚感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心灵,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百里熠笑了笑,可那笑容却满是苦涩。他没有作声,而是将目光转向正在嬉戏的大帅和炽凰,眼底尽是深深的怀念。
陆时和百里熠并没有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尽管他们的内心还残留着刚刚经历的伤痛所带来的阴霾,但两人都深知,一味地沉溺其中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林辰寒带着魔教一众弟子浩浩荡荡地来找他了。
“陆时,如今,你已修得镜境心法,集天地之浊气,修得魔功,还请继任教主之位,为我教正名,引弟子前路。”
林辰寒目光恳切,言辞激昂,语气中饱含着期待。
陆时自然是不愿的,他虽然还未曾想过之后要做些什么,但也从未想过要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
看出他的犹豫,林辰寒继续道“陆时,我们阴冥玄教历来被称为魔教,哪怕仙魔有和平契约,但修仙界中对我教的偏见不减反增。
如今教中事务繁杂纷乱,危机四伏,急需有能者居之。
你曾是望云宗弟子,是天道认可之人,只有你,才有能力和威望带领教中弟子走出一条正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陆时面露难色,眉头紧锁,心中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顾庚一、吴玉轩见他这般犹豫,也纷纷劝道“陆时,你才智群,心怀大义。若能接下这教主之重任,必能带领本教走向昌盛。我等愿意死心塌地跟随你,共建天下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