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生得俊秀挺拔,也不过十三四岁,还是少年模样,正是掌门弟子郑辰清。
赵莼自照灵那一日后,虽再没见过他,却也常听闻他事迹,知道他拜入掌门途生道人门下后,一路同风而起,修行一年半,已在月前晋入练气后期,同辈之间难逢对手。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能镇压一辈之弟子。赵莼瞧瞧自己尚在练气三层的修为,摇摇脑袋。
不过她如今也是双灵根,相信日后定有作为,不必在郑辰清身上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这样想着,便觉得心态清明得多,上前道:“郑师兄怎么在此处?”
郑辰清早察觉到身后来人,转身回道:“座下灵狐顽劣,跑到此处来了。师妹是……”
“我为李漱长老门下十九弟子,叫做赵莼。”
“赵师妹好。”他听闻此话后,神情微滞,与赵莼说话又带上几分疏离,“不想是跑到师妹居处来了,待我将它寻回,再作赔罪。”
赵莼心中有异,不知是哪里不对,却也不愿主动攀附,客气道:“并非是师兄的错处,哪里敢让师兄赔罪。师妹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言,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要回转离去,却听得一清脆女声道:“师弟,这畜生我已帮你寻回,以后好生看顾,可莫在放跑了!”
来人身材高挑,粗眉大眼,英气十足,不是内门长老秋剪影还能是谁?
她亦是掌门途生道人之徒,故而称呼郑辰清为师弟。
“见过秋长老。”赵莼对她颇有几分好感,如此女中英杰,叫人羡慕。
秋剪影没见过她,面上生疑,听得郑辰清道:“她是李长老门下新晋弟子,赵莼赵师妹。”
听得李长老三字,秋剪影敛下眼睛,轻道:“原来你便是赵莼?”
“长老认得我?”这倒让她颇为惊讶了。
秋剪影怀抱白狐,言道:“不算认得,只是听过你名姓,”顿了会儿,又怅然道,“那日若不是李长老出言相争,你如今就入了本座门下了。”
李漱争她?
赵莼暗疑,若是从秋剪影处将她争抢过来,为何又对她不闻不问,一副生疏模样?
“是你与蒙罕杀了那邪修岳纂?”秋剪影问。
赵莼忙答:“弟子不敢居功,是蒙师兄出手及时,才叫弟子得以活命。”
“倒是个谦逊的,”秋剪影微微颔,柔声道,“岳纂修为虽大不如前,可到底是筑基修士,你二人能将他击杀,可见实力不俗。”
“听闻你在外门之时,便勤于修炼,是而屡有进境,可知心性坚定,非同常人。”新笔趣阁
她向赵莼点头,又望向郑辰清:“修行之途,天赋为其一,即使是双灵根修士,也有不少困于筑基期,难入凝元。”
“本座天资所限,故而得付出常人数倍之力,才得今日之道果。你二人怀双灵根在身,宗门未来全系于此,定要不懈修行,早登仙途才是。”
两人听她一席肺腑之言,俱感激道:“弟子受教。”
赵莼也佩服她以三灵根之资,在二十五岁时便成就凝元,当真是忍常人不能忍,成常人不能成。
若说天才,她在赵莼心中,要更甚与郑辰清。
“算不得什么教导,只是些说惯了的话罢了,”秋剪影看向赵莼,“本座与师弟还有事情,你可自行离去,不必告辞。”
赵莼知晓,这两人还有些话,不方便为她所听,便拱手而去了。
秋剪影把怀中白狐递给郑辰清,道:“在林中寻到的,吃饱了正打盹。”
“多谢师姐了。”郑辰清恭敬道,略垂着头,不敢目视师姐。
秋剪影神色淡淡,略摆摆手:“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如若无事,还是少与那边来往。”
她语气冷淡许多,不似先前柔和。
“师姐尽管放心,今日不过巧合罢了。”郑辰清知晓她不悦李漱已久,自然不会结交李漱门下弟子。
“李长老,还是不愿松口吗?”
提及此事,秋剪影亦颇为苦恼,恹恹道:“他自恃为掌门同门师弟,惯会拿辈分压人。只是百宗朝会一事,牵扯甚多,万不能落入他手中。”
不知想到何处,她面上骤然悲怒交加,道:“十年前掌门强行突破,寿阳大减,苦撑到今日,他若出事,灵真派便如襁褓孩儿般,手无寸铁,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