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道:“我娘说了,爹说他是上海的大富商,家里特别有钱,走之前还给我娘留了一笔钱,可惜我娘生完我们之后总是生病,再加上养我们,很快就把钱花完了。”
陆明珠觉得陆父好小气,居然只给很快就花完的钱。
夏琳可没生孩子呢,她得了多少?
想到这里,陆明珠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俩就先跟着我侄子,等我们到首都办完事回到香江,再好好地安顿你们。”
阿坤才知道眼前出身高贵的少年不是陆小姐弟弟,而是侄子,马上露出憨厚的笑。
“陆少爷。”他这么叫。
陆平安冲他们微微颔首,等到阿坤一头汗地跑过来,开口道:“我们先去花城大酒店,你们跟着,若有行李需要拿,也可以去拿。”
双胞胎少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到了酒店后再去拿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一套破铺盖加换洗的衣服。
陆明珠却说:“如果行李不重要的话你们就去别拿了,叫两个保镖陪你们去置办两身衣衫鞋袜,算是跟我们的工作福利。”
双胞胎少年大乐,“好的,谢谢小姐。”
破衣服破铺盖确实没什么好拿的,他们扛大包挣的钱只够饭钱,结余了了,且都用针线缝在裤腿内,不怕丢。
陆明珠先上了人力车。
花城大酒店离码头不远,她只是不想走路,又雇人力车拉行李。
个人行李不多,只带一些换洗衣物和随身物品,主要是为他人准备的礼物,多得必须找力工搬运,轻拿轻放,光人力车就雇佣很多。
陆平安叫陈秘书、几个保镖跟着陆明珠,引导人力车队拉东西,自己则和双胞胎少年、剩下两个保镖一起步行,步行期间不经意地问出双胞胎少年的许多往事。
很快抵达花城大酒店。
陆平安安排双胞胎少年跟自己的保镖同吃同住,然后叫自己的保镖带他们去置办衣裳鞋袜,洗完澡换上,打扮得焕然一新。
瞧着越发俊秀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双胞胎少年那些话的影响,大家再看他们时,总觉得有两分陆家人的影子,只是不那么明显。
包括陈秘书。
而陆明珠则去找酒店总经理,问这里的电话能不能打到香江。
酒店总经理恭敬地说:“可以,一直有外国人住在我们酒店,而花城和香江做生意的人有很多,所以有铺设电缆,可以通电话。”
陆明珠当即请他带自己去打电话。
拨通陆父住处的电话,听到接电话的人是他,陆明珠连声道:“爹啊,恭喜,恭喜!”
陆父纳闷:“你才到花城,喜从何来?”
“恭喜你喜得双生子啊!”陆明珠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满是笑意,声音格外清脆,“偶遇一对双胞胎,原本我想招揽他们给平安做保镖的,谁知他们说他们的爹叫陆衍之,上海的大富商陆衍之,您说稀奇不稀奇?”
陆父想也不想地说:“不可能!”
声音之果断,远胜陆平安为陆父辩论时的口气。
陆明珠不满极了,“您怎么知道不可能?您就这么确定您没沧海遗珠流落在外面?”
“我当然确定,十分确定。”陆父总不能跟小女儿说,自己和外面有过肌肤之亲的红颜知己分手后都会派人盯着三两个月,确定对方没有怀孕后才会撤回来。
而且,会派两拨人或者三拨人盯着。
他有钱,人手多,有的是人替他办事儿。
这三拨人互不认识,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是陆父为了防止有人被外面女人买通后替对方隐瞒,导致陆家血脉出现混乱的情况。
真有被买通的人,告诉陆父说对方怀孕了,以为陆父会让她进门。
事实上呢?是假怀孕,想等进门后再假装流产。
陆父派去盯着的另外两拨人回报得完全不同,陆父自然没上当,不仅把买通的下人赶出陆家,还收回赠给那个女人的部分财产,以示惩罚。
陆家资产雄厚,陆父年轻时常见外面的女人带孩子上门来说是老爷子的种,男孩子女孩子都有,大概觉得老爷子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们可以分一杯羹,殊不知老爷子在陆父出生没多久出门做生意,遇到土匪,伤了身,失去生育能力,这是很多中西医的诊断结果,往后十年果然没有妻妾生儿育女,根本不可能在外面留种。
这也是老爷子明知老太太敌视陆明珠却还容忍老太太的原因。
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是她生的。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陆父能不谨慎吗?
他在外面的红颜知己虽然数不胜数,但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的是其十分之一,迄今为止,只有一个姓云的书寓先生怀过孕。
若不是她在准备纳妾仪式时陷害三姨太导致自己流产,现在已经是五姨太了。
陆父不会亏待跟过自己的女人,但前提是听话。
陆父对话筒的另一端说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不要被外面的人蒙骗了。”
“真不是啊?”陆明珠大失所望,不死心地问:“您能百分百确定吗?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说自己的爹是陆衍之?上海可没第二个大富商叫陆衍之啊!”
“百分百确定,比真金还真。”陆父没好气地说,又问:“他们还说了什么?”
陆明珠想了想,“他们十五岁整,端午节生,说您留了信物,上面刻着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