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懂。”陆明珠把字画卷轴仔细地码在箱子里。
古代字画和近代字画是分开放的,前者装不满一只箱子,后者两只箱子装不下。
“是是是,我不懂。”安如意亦出身名门,颇懂诗书,可惜后来家道中落,所以她只是不懂陆明珠为何重视几百幅近代字画,根本不能和古代名家作品相提并论嘛!
抬眼见陆明珠挽着袖子,雪白手腕上各戴一只透明的翡翠镯子,不禁道:“稀奇!好好的一堆绿色翠镯子不戴,偏带两只没色的,干干净净,瞧着跟玻璃一样,虽然挺好看,但不及那些绿色的翠镯子抢眼,显高贵。”
陆明珠笑道:“天天戴一样的有什么意思。”
玻璃种无色手镯又没得罪人,别看现在一文不值,半个多世纪后它就身价百万了。
有人就好这一口。
若是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首都,她一定恳请玉器店老板帮自己搜罗一些颜色各异种水好的翡翠,好好充实她的收藏。
可惜了。
她无法确定自己未来有没有再来首都的机会。
谢君峣一眼看出陆明珠的想法,没说他早已拜托大哥派人搜集彩色的钻石、宝石和翡翠,只因陆明珠曾跟陆父说过她喜欢。
彩色的,热烈缤纷,一如她的性格,蓬勃向上。
面对这样的她,任谁都觉得心神愉悦。
等他们回到香江后,派出去的人应该回来了。
谢君峣颇为期待。
陆明珠还不知道香江有惊喜等自己,待所有古玩字画顺利装箱,她叉着腰,笑得得意洋洋,神采飞扬,“不虚此行也。”
本来就当自己是来玩的,结果满载而归。
回去努力还债。
陆父那一份不用还,谢家的不行。
谢君峣不收古玩字画,还钱就是必须的,不能落一个只会花男人钱的坏名声。
至于以后送他大屋,那是另外一回事。
安如意笑叹道:“你可以在香江开一间门古董铺子了。”
“我倒是想开,但我没有掌柜的。”陆明珠叹气,她想把章老师和张怀芝两个老家伙给弄到香江,张怀芝且不说了,章老师是明显不愿意,本来觉得时间门充足,不必急于一时,早晚能把章老师弄过去,现在得知章朔的来历,陆明珠突然就不担心了。
别人救不救的且不说,章朔肯定会救自己的伯父还是叔叔?
陆明珠思索片刻,想起章振兴说章老师是他远房堂兄,那就是章朔的伯父。
说曹操,曹操就到。
章振兴过来对陆明珠说:“晚上设宴为贺先生和你们践行,请务必前往。”
“您随便打发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何必劳驾您亲自前来。”陆明珠说完,赶紧洗手沏茶,双手捧上,“您请。”
她敬佩为国为民的英雄,没有因为章振兴是章朔的父亲就迁怒他。
章振兴心里也喜欢陆明珠这样活泼爽朗又有一番爱国之心的小姑娘,含笑接过茶碗,“这次多亏你帮忙,我必须亲自来。”
和贺云的合作谈好了,重要的任务已完成,眉头跟着松开。
陆明珠见他心情这么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们快离开了,怎么没见章朔同志和陆逐日同志啊?他们会出现在明天的践行宴上么?”
其实,她想问的只有一个陆逐日,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才这么问。
章振兴不知她的心思,笑道:“章朔有任务,没时间门过来,至于陆逐日同志……估计也不好意思过来。”
陆明珠大为惊讶:“为什么不好意思?他可是浴血奋战的大英雄。”
章振兴沉吟了一会儿,“陆逐日同志离婚了,你知道的吧?因为林晓红虐待叶颖同志生的孩子。”
陆明珠点头道:“知道,林晓红不是闹到国际饭店了么?还托人说情,当时我和君峣正好都在场。前些日子我和君峣在门口碰到您,想托您撮合章朔同志和他女儿的老人不就是林晓红的父亲么?难道陆逐日同志不出现是和他们有关?”
都离婚了,还能有什么关系嘛?
想说,忍住没开口。
章振兴倒没瞒着他们,直接说:“林晓红近日和一位海外华侨交情不错,来往频繁,大概是有改嫁的意思。”
陆明珠正喝茶,差点喷出来,“改嫁给海外华侨?”
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章振兴笑了笑,“她自己愿意,老林根本管不住,好在那位华侨来历清白,此次成为贵宾的原因是他也为国捐献不少钱财物资,名声甚好,前妻已亡,留下两个儿子均已成年,不在意父亲是否再娶。”
安如意眼里闪过一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