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的脑袋摇晃得宛如拨浪鼓。
乌巢的计划简直是让一只麻雀偷袭一个成年人。
这个比喻有些残忍,但他与弘苦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偷袭有几分效果难说,但张学舟觉得自己行刺失败后被干掉的几率是九成九。
他连声拒绝乌巢,觉得乌巢的事情没法干。
“乌金,你应该知道你晚上睡得有些死!”
见到张学舟不同意入伙,乌巢才略做了提醒。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有的人睡着睡着就永远睡着了!”
张学舟皱眉问上一句时,乌巢亦是满脸阴郁回应。
他和张学舟确实是好友关系,但短短时间的交际还没交好到可以豁出性命。
刺杀弘苦涉及了必然的生死角逐,张学舟不参与也属于人之常情。
而且这是弑师的行为,不仅大逆不道,也会违背圣地的规则。
但乌巢想活。
谁不让他活,他就不让谁活。
甚至恶念浮过心头时,他很可能会对见死不救者下手,到时候拉着张学舟一起走。
“师兄,您行事的时候请务必带上小弟!”
张学舟念头回转,脑袋顿时就通畅了。
弘苦可以干掉他,乌巢显然也可以干掉他。
但凡乌巢半夜想不通恶念心生,或许就会一刀刴死张学舟。
张学舟希望金蟾法王可以早点修复身体,而后带他离开暂时避避难,等到弘苦和乌巢相爱相杀完了再回圣地。
他心中打着小主意,只见乌巢从自己脑袋上拔下一根头。
“既然师弟愿意跟随师兄干大事,就将这根头吞下去吧!”
乌巢开口,他注目着张学舟的眼睛,显然是从张学舟的眼中读出了一丝其他可能,这让他随即开始堵疏漏之处。
“只要你服下这根头,我们就是一家人!”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弘苦老师给你的那枚传承玉有问题?”
张学舟默不作声将自己那枚传承玉丢远了一些,又注目看向乌巢手中的传承玉。
承受鲜血的灌输,这枚玉石已经显出了白里透红的色泽,看上去极显温润。
他也没办法借他人之手。
在曳咥河圣地中,除了尊上、尊者、法师、学徒,剩下在圣地生活的只有一些内勤人员,少有外人可以进入到圣地中。
若要动手,乌巢显然只能凭借自己。
“师兄别激动!”
张学舟按住有些癫狂的乌巢,随即将对方手中的刀具卸了下来。
而要行刺弘苦的难度则更高,欠缺弘苦引领,他甚至连弘苦的院子都没法进入。
倘若要实现反杀,他也就只有靠着自身的肉搏能力才有一丝可能胜过弘苦。
但乌巢的不正常也生在放血温养传承玉的片刻之间。
除了联想到传承玉有问题,张学舟想不出别的原因。
而咒术也是最容易实现以低打高的术法。
在咒术界,若没几手跨阶咒人的本事都没脸说自己是个合格的咒术师。
咒术有难于弥补的缺陷。
但咒术拥有最长远的施法距离,只要有足够的施法媒介,在曳咥河圣地相隔万里咒杀大汉王朝的人并不足为奇。
陡然被弘苦以高对低行咒术,乌巢头皮麻。
乌啼是怎么死的,他显然也会怎么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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