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
“温司马果然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这瘴鬼葫芦是装神弄鬼之物。”
“此物乃是五鬼道用来戕害百姓的邪物,神巫前两日前去金谷县平了五鬼道一众妖邪,这些恶物邪物也都被带了回来。”
“此番神巫正准备在寒食大祭之上献上,请来神祇之力祛邪净化此物。”
温佛奴重重的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顿时胸口一阵憋气,瞪大瞪圆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
似乎在说:“这都让能你给圆回去了?”
随后,温佛奴有些怒了。
温佛奴低估了对手,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如此无耻,
这小小的西河县,穷山恶水之地,刁民甚多啊。
前有那设局诓他的贾氏子弟,后有这谎话连篇一套接一套还面不改色的阴阳老道,局面远远乎了他的预料。
但是没有把柄,他只能暂时忍了下来。
手中转动佛珠,心中默念心经,提醒自己要凝神静气,要等对方再次露出破绽。
“既然如此甚好,这瘴鬼葫芦此等恶物是必须得毁掉,万万不可留于人间!”
一句话带过,局面也翻了篇。
一行人接着往后面走,穿过大殿之后,众人来到了后面。
此时此刻,天快要黑了。
终于,温佛奴找到了个空档,让那阴阳老道去了一边,独自和云中神祠的巫祭说起话来。
“伱可知,这西河县县令已经将你云壁山神灵显灵之事报了祥瑞,我此来便是要将这祥瑞核实之后再报之于陛下。”
“你若是对我说实话,我还可以替你挽回一二,此事皆由那西河县县令所为,与尔等无关。”
“不过,你若是也随之一同弄虚作假,欺瞒陛下谎报祥瑞。”
“你可知道是何下场。”
温佛奴故伎重施,同样的手段再次在巫祭身上用了一遍,连语句腔调都没改。
他就不信,这西河县上下还真的是铁板一块,所有人都不怕死,联起手来做了这么一个欺天大局还没有任何破绽。
可惜。
还是不管用。
祭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和那老道之前看他的眼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对方是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在温佛奴看来,他觉得对方这眼神看自己就像是在看傻子。
他顿时感觉到不妙。
随后,祭巫用带着山民之音的腔调说道。
“非也非也。”
“……”
温佛奴听不太懂,但是非也非也这两个词,哪怕念得音调再偏再歪,他也是能够听得懂的。
他更明白,这祭巫也和那阴阳老道一样,是要一条道走到黑,顽抗到底了。
而这个时候,阴阳老道也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说着。
“天快要黑了,还有些收尾的事情没做完。”
“没有办法,只能去问神巫借来了月影琉璃灯,不过幸好,没有耽搁了寒食大……”
而老道刚刚走回来,就看到温司马拂袖。
“哼!”
温司马朝着里面走去,老道和祭巫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温佛奴懒得和这些茅坑里的臭石头多言了,给机会既然不要,就不要怪他接下来不顾情面了。
而穿过一扇门。
温佛奴进入其中的第一眼,就被那里面挂着的一盏灯给吸引住了。
那灯是如此地显眼,尤其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神祠之内又没有点起其他的灯,那高高挂在神坛帐幔之前的灯笼也变得愈加美轮美奂。
如月一般冷冽的光从灯笼罩里投射出来,灯罩缓缓地旋转,晶莹的罩壁上的图案也随之投射在地。
温佛奴站在门口,为之炫目。
“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