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精灵之间交流的语言,类似母语。
但若对方口出人言,那就完全是两个概念。
说明这仙家的道行一般。
一旁的王寡妇,状态也有些古怪,眼神迷离,恭敬地凑在一旁倾听,随后对着李衍说道:
“仙家说,你惹了大麻烦,被冷坛猖兵盯上了,昨晚只是试探,等镇宅之物破了,便大难临头!”
她们果然知道不少!
李衍眼睛微眯,“冷坛猖兵是什么?”
那女童嗤嗤一笑,又是叽里咕噜。
王寡妇则继续翻译道:“你还不是玄门中人,说了也不懂,懂的时候自然懂,仙家问你,通的是哪条根?”
什么哪条根?
李衍听得越迷糊。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王寡妇直接解释道:“人有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对应六识,视、听、嗅、味、触、意。”
“六根又分阴阳,阴六根大部分人都有,但也有一些,能觉醒阳六根,察觉到灵界之物,也是真正踏入玄门的关键。”
李衍来了兴趣,“像阴阳眼?”
王寡妇点了点头,“没错,有些东西,凡人只有在即将死亡、冲撞煞气、霉运盖顶时才会看见,通了阳六根,却能直接感受到。也有人称之为神通。”
“但有了神通,是福亦是祸。”
“比如有些孩子通了阴阳眼,常被吓得丢了魂,有人通了耳通,时常听到鬼魅之语,疯疯癫癫…”
“更麻烦的是,通阳六根之人,亦会被邪祟之物所窥视,若无人引路护持,难得平安。”
原来如此。
自己的古怪嗅觉,果然和替身神像无关。
李衍恍然大悟,也不隐瞒,开口道:“我能嗅到不一样的气味。”
王寡妇脸色有些苦,看着女童,眼中满是爱怜,开口解释道:“你无需防备,我等没有恶意,对你直言相告,自有原因。”
“我家祖上开了香堂,可惜我命浅福薄,虽通了灵根,却迟迟入不了门,便被母亲封了灵根,过普通人的日子。”
“后来仇家上门,只有我躲过一劫,却被人贩子拐来关中,又遇人不淑,活得没个人样。”
“可怜这妮子,跟着我遭殃,在她父亲死时又受了惊吓,通了意根,被山上的孤魂野鬼盯上。”
“为救孩子,我只得重修法门,幸好家里的三姑始终跟着,这才护住孩子,但妮子太小,要渡过二十四节气,一年的轮回,才算摆脱劫难。”
“那瞎老三身上跟的东西,叫冷坛猖兵,失了束缚,极其嗜血,我们也斗不过,更不敢招惹。”
“你若只是个普通人,毁了它的肉身,那东西只会散去,重新找个身子依附,但你偏偏通了灵根,便被它盯上,下了咒。”
“不吞掉三魂七魄,占了肉身,不会罢休!”
听到王寡妇诉说因果,李衍心中寒,却依旧冷静,问道:“前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女童闻言,又是叽里咕噜,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王寡妇无奈道:“我道行不够,弄得防护法子不行,你若被占了肉身,那东西也会察觉到妮子,到时我们也逃不过。”
原来如此。
李衍沉声道:“可有解决之法?”
王寡妇开口道:“长安城中庙观无数,不乏玄门中人坐镇,你若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找到高人庇护,说不定可逃脱劫难。”
“但你爷爷,恐怕会遭其报复。”
李衍一听,摇头道:“此法行不通。”
以现在的交通,别说根本到不了长安城,即便能走,他也不可能丢下爷爷不管。
王寡妇似乎也知道他不会同意,和那女童嘀嘀咕咕一番讨论,又开口道:“还有个法子,或许能成功,就看你有没有胆子!”
李衍正色道:“请讲。”
事到如今,他已没了选择。
这王寡妇和仙家,或许有所隐瞒,但双方的目的暂时一致,都是要消除劫难,只能选择相信。
王寡妇开口道:“你去准备两只大公鸡,用自己的血泡米,随后再找些桃木渣子,还有自己的头灰,搅和一番,让公鸡吃下。”
“那东西会在子时作祟,你用红绳将鸡绑在门外,然后在地上挖个三尺土坑,把自己埋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