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
齐元朗负着手:“我问你呢,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找母亲说说就好了。”齐舒兰低着头。
也罢,女儿家黏腻腻的心思他也不耐烦听。
齐元朗不再问,抬脚往前走。
身后的妹妹却又唤住了他。
“大哥,你听说了么?那个女的,三娘子她,听说她新婚夫婿死了,她在金城做了寡妇。”
齐元朗:“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舒兰:“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她没了男人,是不是要回京来了?大哥有什么消息没?”
齐元朗看了她一眼。
“不要胡思乱想。”
他没再说什么,就这么走了。
家里的事情乱糟糟,却远不及朝堂让他烦心。
太子殿下对于即将返京的岐山王很是在意,他作为太子舍人,这几天都在为这件事筹谋。
家里的小事,不过是杯子里的波澜,也掀不起风浪。
…
夜色深沉,主院里的灯火摇动着,却也只能驱开一小片的黑暗。
齐舒兰静静站在门口。
段亭说前几日已经见了她。
今天又搞出这样的邀约来,戏弄两人。这正是那眼界狭窄,不知廉耻的小村妇的手段!
她回了京都,却又不回家,还先去见了段亭。
小蹄子,做了寡妇也对段郎不死心。
她以为她这回就能得偿所愿么?
无论如何,她跟段亭的婚事不可能取消。
再过几个月,她就会成为段家,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新妇。
那个小蹄子,别说做妾,就算做外室,她也不容许!
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里,齐舒兰转身朝外走。
婢女:“小姐,不去把这件事告知夫人么?”
齐舒兰:“要告诉,但现在不行。”
她缓缓舒了口气,又恢复回高冷矜傲的伯府小姐做派。
“等我回去洗把脸,重新理个妆,换件衣服,再来找母亲。”
今夜有两件事。
一是那小村妇回来了,一回来就挑衅她的颜面。
纪姨娘每天在母亲面前伏低做小,哼,狐媚子,这件事情她岂会不知?
二是,段亭的那表妹。
她听说过,那是他姨母家的妹妹,家中是钱塘巨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