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床上打坐的年轻僧人不知是气的,还是实在忍不住痛楚,低低咳了两声。
他浑身肌肉紧绷,周身戾气散乱。
倒比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样,更有烟火味。
齐酥又叹了口气。
“罢了。我都是死人了,得积阴德。救人就救人吧。”
她一脚跨到床前。
却被那人伸开手臂,挡了一下。
什么意思?
他不愿意治?
面前的僧人脖颈上青筋如虬龙般暴起,汗如雨下。
却还是压下喉中喘息,开口道:
“鞋子。”
嗯?
齐酥低头看了看,她穿着鞋子踩人家床了。
怪不得大师不乐意。
齐酥跳下去,脱了鞋子,再次上去。
谁料又被挡了一下。
齐酥……你再这样老子可真要生气了。
到底要不要吧?
道慈微微睁开眼睛,那双往日冷黑的凤眼,眼尾处也泛着红晕。
吃力地说:“去、净手。”
齐酥气笑了……他嫌她一身油腻,怕脏了他的床。
好嘛,净手就净手。
在他那铜盆里,仔仔细细用澡豆搓了两遍。
这回终于顺利靠近了道慈大师。
。
这人唇色红得像是春日绯樱,平素总是玉白的肌肤上遍布红霞。
齐酥之前倒是没现,这人嘴唇的形状竟如此好看。
他白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肃禁欲的神态。
搞得人多看他两眼都跟有罪一样。
现在起病来,皮相倒是走了两个极端,诱人得很。
齐酥:“我脱你衣服咯,你放松一点,别害怕。”
道慈……
熟悉的冰凉的气劲,顺着穴位进入肺腑之中。
识海内无垠荒野上燃烧的大火,仿佛瞬间遇上了一场瓢泼大雨。
骨髓深处都在焚烧的灼热痛楚,登时缓解了大半。
从无尽磨难中终于得到暂时解脱的年轻僧人,并未放松神态。
反而,皱起了眉头。
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劲,忍捱痛苦的耐力下降了许多。
…
齐酥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清凉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
最后,纤细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