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保留的,是强悍无匹的精神力和丰富的恐怖逃生经验。
她以前去过一个“南疆虫蛊”的副本,熬了三年,差点挂在里面,学了不少蛊毒技能。
辨出道慈身上藏了蛊,毫不稀奇。
还有那燃了一半的蜡烛,应该就是压制蛊虫用的。
只是,据她的经验来看,蛊虫就跟小强一样。
所有杀不死它的,都会让它更强大。
眼下是用药让它安静下来了,但再次醒来的蛊虫,就不是昨日的蛊虫了。
不过他们刚见面,齐酥不打算聊得这么深入。
道慈的目光,像是能看穿她的心底想法。
“施主通晓医术?”
齐酥笑了笑。
这是在点她当日在青云庵请他看病嘛?
“医不自医。我以前,在乡下长大,跟着一个老郎中学过几年医。”
这是原身小寡妇的真实经历。
当然,原身学医不是为了医,是为了老大夫家中那位俊秀的书生小哥。
齐酥:“大师不必担忧,此事你知我知,我绝不会告诉他人。”
道慈:“原来如此,贫僧解惑了。既已见过面了,施主就请离开吧。”
见、过、面。
这话意有所指,似乎对齐酥的处境也并非一无所知。
齐酥:“别啊大师。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爬山过来一趟挺不容易的,再多聊几句吧。”
和尚目光落在梵文经书上。
没有说话,也没看她。
他侧脸的线条极其分明,不说话的时候仿佛神龛上的佛像,触不可及。
齐酥:“我姨娘在他们手里,我还想活着回帝京,没办法违背他们的意思。”
说着,她凑过去,下巴搁在案几上。
黑明分明的圆圆杏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对面的和尚。
“大师,要不我们就凑合下吧。”
“我求活命,大师求清净。我若勾引你不得,自然还有新人过来,没完没了。不如我们就定下来?大家都省些心,你说呢?”
和尚依然端坐着,并不说话,眼眸低垂,如沉渊静海。
齐酥也不管他应不应。
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干巴掉渣的绿豆糕来。
“这点心给你吃,明天我再送一回。对了大师,你喜欢吃什么点心?”
对面的和尚依然没有回答。
齐酥也不气馁。
案几上的蜡烛泛着甜丝丝的花香,老实说,并不难闻。
这房间里燃着炭盆,比齐酥在青云庵的床铺还暖和。
她索性躺在矮案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