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阮观南正坐在院子里凉快。
自有孕以后,她总觉得屋子里热的待不住。
突然听到院外吵吵嚷嚷的,不知生了何事。
白鹭打听完消息回来,赶忙开口道:“夫人,世子回府了。”
世子?
阮观南这才反应过来,是侯府的大公子,也是魏景舟大哥,如今外出公干回来了。
她摇晃着手中纳凉的团扇,细细回想着关于这位侯府世子的剧情。
在阮清月还没重生的那一世,阮清云嫁入侯府时,这位大哥也是外出公干未能及时回来。
而阮清云因为魏景舟对她的冷待,日日跑去找大嫂王氏诉苦,以至于养成遇事就去大房的习惯。
魏景松为官过于刚直,遭同僚下药陷害,想把他拉下水。
好不容易撑到院子后,误把阮清云当做王氏,这才有了那番丑事。
以至于后来魏景舟得知此事,并且阮清月以死相逼要留下这个孩子后,魏景舟直接远走边关,一辈子都没有再踏足京城半步。
阮观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白鹭小声提醒道:
“夫人,府里的主子都往正院儿那边去了,您要不要……”
阮观南放下扇子,白鹭赶紧扶着她站起身往屋子里走。
“大哥的接风宴必定是要去的,给我换身衣裳吧。”
*
前院,侯夫人按着大儿子的肩膀来回打量了片刻,脸上满是喜悦,
“可算是回来了,人又清减了不少。”
魏景松扶着侯夫人的胳膊往厅里走,连日赶路的疲倦都淡了不少,声音沉稳又舒朗,
“劳父亲母亲挂怀,儿子一切都好。”
侯爷满意地抚了抚胡须,“公事办的还顺利?”
魏景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幸不辱命。”
看着眼前沉稳可靠的大儿子,承恩侯是欣慰不已。
景松天资虽算不上出众,但勤能补拙,做事踏实,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刚欣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另一个糟心儿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魏景舟刚从府外回来,听说大哥回来了,立马拐弯来了正院。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魏景舟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
“外出可还顺利?你都不知弟弟有多惦念你。”
魏景松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顺利的。”
随即揶揄道:“是惦念我,还是庆幸自己解脱了?”
魏景舟赶紧用扇子拍了他一下,“啧,说出来就没劲了。”
侯爷见他这逗趣的样子,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成天不务正业,不成体统,好好跟你大哥学一学。”
魏景松见父亲又准备开始了,赶紧岔开话题:
“大哥没来得及参加你的婚宴,你和弟妹可别怨怪啊。”
他这话一出,魏景舟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哪儿能啊?你人虽没到,但礼金足足的到位了,你弟妹看见后高兴着呢。”
看到他提起自己夫人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笑意,魏景松有些惊讶。
他记得临走时,这个弟弟虽积极筹办着婚事,但眼睛里却并无即将成亲的喜悦。
如今怎的变化如此之大?
不等他想明白,正在此时,一道温柔悦耳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夫君当着大哥的面如此编排妾身,倒是叫妾身不好反驳了。”
魏景舟一激灵,闻声转过头来,见她正从屋外走进来。
他下意识想上前扶住她,被阮观南眼神制止了。
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婉浅笑,整个人气质娴静清雅,还一口一个‘妾身’自称,魏景舟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他知道自家夫人出了院门以后,向来以这副面孔示人,他心里还有些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