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观南头晕乎乎的,只觉得睡了一个很长的觉。
半梦半醒间,她总觉得旁边有个声音十分聒噪,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还时不时嗷嗷的哭。
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淹了。
等脸上再次滴下一道水迹之后,阮观南忍无可忍,睁开眼睛生气道:
“我还活着呢!”
她刚睁开眼睛,眼前陡然黑了下来,被人牢牢抱在怀里。
魏景舟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不是察觉到脖颈间的湿濡,她还以为刚刚听到的哭声是错觉。
在阮观南的记忆里,两人刚刚明明还在吵架,怎么醒来魏景舟就哭成泪人了?
不过她现在可还生着气呢,没好气道:“你还要抱到何时?”
魏景舟慢慢松开她,飞别过脸用袖子抹了一把,又转过头垂眸看着她,哑声道:
“你醒了?”
一开头就送上了一句废话。
阮观南不想看到他,背过身去,指着门口冷声道:
“你不是走了吗?现在回来又准备疯?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魏景舟生怕她又生气,赶忙小声哄道:“大夫说了你不能动气,我不疯了。”
阮观南转过身奇怪地看着他,“你如今这副样子就很像疯。”
“再说,不能动气也动了多回了,还差这一次两次?”
魏景舟生怕她又气到自己,小声反省道:
“先前是我失心疯了,脑子不清楚,你别窝火。”
“如果实在气不过,你狠狠打我几巴掌出出气好不好?”
不等阮观南反应,魏景舟拿过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不设防间还真打出了红印子。
阮观南惊了,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你这是干什么?”
魏景舟垂眸看着她,声音掺杂着令人心惊的后怕,“你被我气到了,昏睡了整整一下午。”
阮观南抬眼看向窗户那边,果然已经黑了下来。
“而且大夫说,你已有孕快两个月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上次他使坏彻夜闹腾的那次怀上的。
魏景舟眼眶泛红,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眼睛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喜悦,
“我们有孩子了。”
随后想到什么,魏景舟难过的快哭了,
“我真是个混账,差点害了你,我们的孩子差点被我气没了……”
其实大夫原话的意思是,阮观南动了些胎气,要好好养着切忌动气,不然以后生产时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利。
听在魏景舟的耳朵里就是,因为他疯,夫人和孩子如今情况危急,以后生产更是危险万分。
所以向来心高气傲的魏景舟,看着昏迷的阮观南哭的不能自已,心里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看着床上的人脸色有些苍白,魏景舟自责的恨不得打死自己。
阮观南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然后没好气地拿起枕边的帕子按到他脸上。
她把白鹭唤了进来,魏景舟在下人面前还是要脸面的,脸侧了侧埋在了阮观南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