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观南回到侯府后,先去正院和侯夫人叙了会儿话,然后被她留在正院用了一顿晚膳。
想来这位婆母也是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间接着帮她撑腰的意思。
阮观南自是领了她的好意,又在正院陪了一会儿,这才踏夜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色渐深,阮观南放下手里的册子,唤白鹭进来准备去沐浴就寝。
这时,屋门突然从外面推开,魏景舟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眼前。
两人视线相对,僵持了半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下午的时候没有看清,魏景舟现在才看到了阮观南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他脑海里莫名想到了之前周呈说的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周呈还说,对着他不用脂粉,那是因为不想悦他。
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如今细细想来,他确实很少见到她上妆的样子。
如今看到,确实美的让人心折。
他也是头一回见,还很有可能是沾了那个陆瑜的光!
一想到这里,魏景舟心里就百般不舒服,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般,闷闷地疼。
他本来想过来质问她一番,可真见到了她,他一时又跟哑巴了一样,喉咙处涩的有些难以开口。
他能问什么?
问她和陆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问他们还有没有感情?
更或者是,相比于他魏景舟,她是不是更想嫁给陆瑜?
魏景舟一个都问不出口,他竟然怕得到答案。
阮观南避开他的视线,平静开口道:“此时前来,可是有事?”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
他本该习惯的,可魏景舟不知为何,此时尤其接受不了她的冷淡。
“这本就是我的房间,我为何不能来?”
魏景舟胸口起伏不定,语气不是很好地反问回去。
阮观南神色莫名,开口提醒道:
“妾身记得,从新婚夜起,夫君就不想和我共处一室,如今这又是何意?”
听她提起新婚夜的事,魏景舟心里刚升起的怒火‘噗’的一下灭了一半。
转而又注意到她开始自称‘妾身’,本也是先前听过的,如今再听,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魏景舟火气不上不下的,憋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怕她又说出什么气人的话,他又不想提起陆瑜,魏景舟干脆转移话题。
他想起刚刚路上碰到的事,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今日罚了个叫春柳的婢女?”
阮观南手上还拿着刚拆下来的簪子,听他这话,眼睛看向魏景舟的方向,“是,怎么了?”
“为何罚她?她惹着你了?”
魏景舟是想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生气了,然而听在同样气不顺的阮观南耳朵里,那就是赤裸裸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