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防备心太强,要他答应治疗,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而且因为太子回归,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药了,加上见不到人,看不到身体数据,多少让她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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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疆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手上握着的明黄色奏折。
太子殿下一向勤勉刻苦,才刚回来就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丝毫没有休息。
他看到就烦,想全部撕了,却在动手的前一刻忍住了。
但是案边上精贵的瓷杯却被他一抬手直接挥落。
瓷杯落在地摊上出“咚”的闷响声,一旁站着伺候的刘公公吓了一跳:“哎哟喂,殿下您没受伤吧?”这可是太子最喜欢的那道杯具啊,可别摔坏了。
“殿下?”
头顶半天没有回应,刘公公忍不住好奇抬头,而这一看,整个人就都僵住了。
书案后坐着的青年,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整个气势已经全变了。
清冷如山巅寒月的气质被阴郁慑人取代,明明隔着半步之遥,却依旧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凛冽杀气。
刘公公捡瓷杯的动作一顿,笑得比哭难看:
“七、七殿下,您回来了?”
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什么叫回来?
说的好像鬼附身似的。
楚疆一个冰冷刮骨的眼神甩过去:“今天几月几日?”
刘公公又是一个哆嗦,努力笑着回应:“回殿下,今天八月初七。”
“八月初七……才五日?”
楚疆眉头微蹙,带着明显的诧异。
这次怎么这么短?
和他同样想法的还有地上跪着的刘公公。
眉头皱得像毛毛虫,他那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的,怎么会被这种病缠上啊……
更让人愁的是,最开始是半年犯一次病,后面五个月,三个月。
原以为近半年来,两个月已经够短了,这次更离谱,才过去五天,七皇子又出现了!
都不愿意去想,是不是太子殿下的病情又严重了。
这种病,怎么就偏偏让他们殿下得了呢……
楚疆敏锐地察觉到老太监的心思,只觉得厌烦。
和那个家伙共用一个身体,他才觉得恶心呢。
他起身就要准备出去,可才一动,老太监就慌忙跪下拦住了他:
“殿下不可啊,您不能离开。明日接风宴,太子必须要出席的。已经昭告文武百官了。”
刘公公头挨着地面,明明害怕到颤抖了,却并不让开。
楚疆没有动作,只是垂眸看着面前人。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效忠楚君衍的,而不是他楚疆的。
他闭了闭眼,压下胸口肆虐的暴戾,沉声道:“滚!”
老太监却如临大赦:“老奴告退!”
略显跌撞踉跄的背影,不用问都知道,是急着去向老头告状了。
他回来了,他的宝贝太子又消失了。
气死他。
看了一眼面前处理了一半的奏折山,楚疆暗骂了一声“狗东西”,然后认命地坐了回去。
这是他和那黑心货的约定,互不干涉,又要互相遮掩。
在必要时,他需要扮作太子,代他出席重要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