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氏鞋子都未来得及穿,像兔子一样消失在大门口。
赵云舒:……
敢情大家都知道这冷雪梅想逃。
丢下孩子这么大的事,她也不能不管。
穿上鞋,赵云舒蹿出大门,以最快度越裴元青和刘氏,将已跑到田坎上的冷雪梅抓住,提着她的后颈往回走。
冷雪梅踉踉跄跄,只知道捂着脸哭,“弟妹……呜呜呜,放过我吧,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跟娘解释吧。”
“……”她如果能解释,早就解释了。
刘氏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狠狠瞪着小声啜泣的冷雪梅,“我叫你跑,跟老娘回去!”
“娘……”
刘氏低吼,“别叫我娘!”
双手死死钳住冷雪梅的胳膊,把她往家里拖,“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丢下诺儿要逃,这下被我逮个正着,看你怎么解释!”
“你要走可以,把孩子给我一并带走,把今晚吃进去的肉给我吐出来,我就放你走!”
真是喂了狗了,没良心!
“娘……呜呜”
“说了,别叫我娘!”刘氏气极,在冷雪梅头上敲了一下。
冷雪梅老实了。
赵云舒松开她的衣领,与裴元青一前一后跟着,防止冷雪梅挣脱开再跑。
回到院子里,赵云舒把院门关上,插上门拴回到主屋。
主屋里,冷雪梅已经跪在刘氏面前,埋着头抽噎,刚才到现在,她不停地哭。
刘氏等得不耐烦,“行了别哭了,说吧,怎么回事!”
“噗——”冷雪梅擤掉鼻涕,肩膀一抽一抽开了口。
“我娘在三年前去世了。”
刘氏闻言一顿,“她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才跟她年纪一般大。
“被我继父打死的。”
刘氏张了张嘴,最终一声叹息,忘了冷雪梅和她娘也是个可怜人。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去世,她娘便带着她嫁给了同村三十岁还未成婚的光棍,以为好日子来了,其实是噩梦开始了。
她继父跟赵云舒一样可恶,起酒疯来,对着母女俩不是打就是骂,还好吃懒做靠她们养着,还好赌,不给钱就将母女俩打一顿。
后来家里的钱都被他耗光,于是给冷雪梅和老大说了亲事,聘礼足足要了八两。
她看冷雪梅可怜,再加上老大喜欢,便让冷雪梅迅嫁过来彻底摆脱继父的摧残,但是她娘却……
“他容不下你跟诺儿了?”
冷雪梅哆嗦着摇头,“不是。”
想到什么,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嘴唇也被她咬破,渗出浅浅鲜血。
赵云舒见状,越好奇她身上的故事,究竟什么事把她吓成了这样,还不惜扔下孩子自己逃跑。
刘氏等得不耐烦了,“那是什么,快说!”
冷雪梅只是摇头,怎么也不说。
裴元青眼底泄出急色,“大嫂,只有你说实话,我们才能帮你解决问题,若你什么都不说,现在就请带裴诺离开。”
“我和娘早就习惯没有你们的日子,即使裴诺是我大哥的亲生骨肉,但你带走他的那天,就与我们没有关系了。”
“呜呜呜呜……”冷雪梅或许太伤心,又哭出了声。
刘氏急得跺脚,“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要不说,我现在就把裴诺丢出去!”
“我说。”
终究是刘氏的威胁起了作用,冷雪梅擦干眼泪,跪直了身子道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