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苏得意地抚了抚鬓角:“平西王特意前来见我,我自然是去前院。”
良姜咂摸咂摸嘴:“真巧呢,我们也是去前院。”
良苏不信:“平西王爷也请了大姐你吗?”
良姜摇头:“没有啊。”
“上次见面,王爷似乎对大姐你印象不是很好呢。大姐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过去,不太好吧?”
“的确是不太好。”良姜点头。
良苏径直过她,得意地走在前面:“不请自到,也不怕尴尬。”
良姜冲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撇了撇嘴,没吭声。
谁让人家借着国公府的名头搭上了柳大娘子呢?
来到前院,良苏还是知道分寸的。良二爷没有派人来请,自己不好冒失进去,显得自己太不矜持,因此也只远远地候着。
良姜却跟在良夫人身后,直接大摇大摆地进了正厅。
顾溪知居中正襟而坐,怀远侯坐于旁侧,良二爷在一旁垂手侍立。
可怜的谢浮白站在一旁,单膝跪在椅子上,尽量减轻屁股上的伤痛,撅臀弓背的样子有些狼狈。
良夫人带着良姜上前,给顾溪知磕头请安。
顾溪知抬手虚扶,怀远侯则忙起身相迎:“良夫人,又给您添麻烦来了。”
良夫人客气两句,就望向了一旁的谢浮白。
谢浮白龇牙咧嘴地给她见礼。
良姜在一旁瞧着,甭提多痛快了。就是当着一本正经的顾溪知,还有怀远侯,自己也不好出言揶揄,只能使劲儿收敛脸上的幸灾乐祸。
怀远侯叹气:“犬子的伤有些羞于出口,良二爷,不知道可否方便与良夫人单独说几句话?”
良二爷立即有眼力地告退,守在外面。
良姜来这里,就是幸灾乐祸的,不是来瞧谢浮白的屁股的,于是放下手里药箱,也要退出去。
怀远侯忙出声制止:“郡主留步。本侯此次特意带着犬子前来,就是来向着郡主您负荆请罪的。”
“喔?”
这个可以有。
良姜顿时顿住了脚步,假意客气道:“侯爷您言重了,谢世子年轻气盛,我怎么能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良夫人暗中瞪了她一眼。
怀远侯则暗中给谢浮白使眼色,谢浮白一张脸憋得通红,解释道:
“前两日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对郡主多有误会。主要是前些日子我祖母生病,得方府赠药,我一直误会是方家所赠,心怀感激之情,难免对方乘煦有些袒护。”
原来竟是因为此事。这娃儿怕是不灵光吧,自己与母亲身份暴露之前,他误会也就误会了,后来还能将这恩情算到方家身上。
他脑子莫不是长屁股上了,然后被打坏了?什么浮白,纯粹就是白痴。
良姜眼珠子一转,十分热情地道:“原来竟是因为这件事情啊,原本我的确有点生气的,但是看到谢世子你现如今这幅样子,我顿时觉得你那日教训得极对。
我简直太过分了,不识大体,不懂大局,你说方乘煦的确有罪,但是什么事情不能等他立了功再说呢?非要打他三十板子,将功赎罪都没有机会了,我真不该啊。”
傻子才听不出她话里指桑骂槐的揶揄之意。
谢浮白若是反驳,那就是在质疑皇帝对他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