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一拍,先由方乘煦陈明案情。
说辞与适才方老太太所言,并无什么出入。
“……我亲自送良夫人出府,回到后院,家母已经将良夫人留下来的药丸喂给孩子服用。
谁知道孩子服下之后,便突然变得呼吸困难,面色紫,哭不出声音。
我们见情况不妙,立即抱着孩子去找郎中,谁知道还没有赶到,孩子就,就没了!”
京兆尹询问良夫人:“被告,你可有什么话说?”
良夫人点头承认:“我今日的确被方家请来给孩子看诊,并且留下了药物。
那药乃是用多种名贵药材所制,即便不能对症,也绝对不会致死。所以我怀疑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希望能查看一下孩子的尸体,辨别死因。”
“我已经问过郎中,郎中说孩子尚幼,这药药效却猛,孩子兴许承受不住。”
良夫人胸有成竹道:“我自己研制的药丸,药效与不良作用我自己清楚,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方老太太插嘴:“所以说,你本来就是故意的!就因为我儿子休了你女儿,你就怀恨在心,药死我孙女。”
“孩子先天不足,压根无法养大。我母亲若是真有此心,只需袖手不管即可!何须多此一举?”良姜反唇相讥。
“你这毒妇,小贱人!竟然还在这里诅咒我孙女!”方老太太跳着脚骂。
京兆尹不耐烦地喝止:“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方老太太立即闭嘴。
京兆尹沉声问道:“既然孩子的确是服用药丸之后致死,那么被告难逃干系!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良姜冷眼看着京兆尹,案子不审不辩,孩子死因不查,就直接给自己母亲定了罪。可见官官相护,显而易见的偏袒。
她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道:“大人,孩子兴许是服用了我母亲的药不假,但是这药是否是致死原因,至今不明。您定案之前,是否应当先验尸?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依据?”
“孩子的死因,衙门仵作已经瞧过,并没有中毒等其他迹象,除了因为药物致死,查不出其他原因。”
“查不出不代表没有,我请求亲自查验。”
“我不答应!”佟昭儿一口反对:“孩子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
方老太太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这女人被休之后,得知我儿子升官,从阜城一路追到上京,对我儿子死缠烂打。
我们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心肠这么歹毒,对一个孩子下手啊。”
轻描淡写几句话,立即蛊惑了围观百姓,一片义愤填膺。
“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种女人,不斩示众都便宜她了。”
“就是啊,大人有什么恩怨,祸不及孩子,这么点的婴儿多无辜啊。”
大家众口一词,良夫人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