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知挑眉:“有话直说无妨。”
贺副将这才缓缓吐唇:“上次我在方府遇到的那位故交之女,身世可怜,方乘煦又喜新厌旧,高攀上将军府。
世人皆捧高踩低,只怕她母女二人孤儿寡母的,处境会更凄凉。末将想求王爷您,能在合适的时机以您的名义给她送一张请柬。
您放心,她不是那种阿谀逢迎之辈,绝对不会趁机纠缠王爷您。末将只是想让方家人知道,她也不是孤苦无依,任人欺负的。”
“她还住在方家?”
“是。”
顾溪知不以为然地勾起唇角:“你这位故交之女城府可不浅,一人对付整个方家都绰绰有余,还与那位假冒的城主大人如此熟稔,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副将试探着问道:“王爷以前也曾见过她的,您难道想不起来了吗?”
顾溪知一愣:“我见过?你说的是那个假冒城主的浪荡男子吧?本王识得他?”
贺副将将错就错:“他也是京城世家子弟,宴席之上一定是见过王爷您的。”
顾溪知蹙眉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世家子弟,又是在玉华山上学艺的,该不会是伯爵府上那位吧?”
贺副将点头:“正是。”
“他去了玉华山之后,伯爵府倒是觉得面上有光,时常在人前提起,但是多年没有见过了。上次倒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也难怪,那位方夫人一个乡村野妇,竟然不知足于方家这样的将门世家,而是与外男有染。
这位6家二公子听说生性风流,亦正亦邪的,一张油嘴儿惯会哄着女人欢喜。他若相中了谁,没几个能逃得掉他的魔掌。
更遑论是丈夫戍边一载未归,独守空闺的妇人?
这贺副将还不知道,他的故交之女水性杨花,与这位6二公子相交颇深,哪里用得着自己照顾?
但贺副将轻易不求人,既然开口,顾溪知也给他三分面子。
然后转移话题,两人就方乘煦的事情讨论了一会儿,贺副将便拱手告辞而去。
顾溪知这才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方夫人曾在玉华山待过,又与伯爵府二公子有染,那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贺副将在方乘煦身边的内线该不会就是她吧?
她已经与方乘煦和离,反目成仇,又是怎么从方乘煦那里探听来的情报?
这些疑问在他脑海之中也只是一闪而逝,并未往心里去,而是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
方夫人与当初的国公夫人同样出身玉华山,传承一脉。而国公夫人失传已久的救心丸又在方家重现,该不会,这救心丸就出自于方夫人之手吧?
起身叫过观棋,询问道:“你那日去方家,赠你救心丸的那个妇人是什么形容,你细细说来。”
观棋不假思索:“好看。”
顾溪知瞪了他一眼:“早就说让你多读些书。”
观棋这才又补充道:“属下就从来没见过这般令人赏心悦目的夫人,长得吧,也不像表小姐那般明艳夺目,但是很素雅,就像一块温润白玉,令人越看越亲近,哪哪都舒坦。”
是她吗?
那日自己见到的方夫人,虽说秀雅淡然,可是又似乎带着锋芒一般,可凌厉的很。
他想了想:“赠药的应当就是她了,她好歹也算是救了我外祖母一命,咱们不能心安理得的没有表示。”
“浮白表少爷已经备下谢仪,说是要亲自登门感谢。”
“你如实告诉他了?”
观棋摇头:“那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告诉别人。所以表少爷问起,我只说是从方家寻来的,具体来龙去脉没说。”
顾溪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情倒是让方家捡了大便宜。罢了,就依贺副将所言,改日你以本王名义,给方夫人送去一份谢仪,最好是张扬一些。”
“这倒是好说,属下听闻方乘煦大婚在即,小人就在他大婚那日前往,这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岂不给她长脸?”